他溫柔看了禾麥一眼,“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是你的夫君,可我總記得你是我要深愛一輩子的女人的,你覺得不合適,我還覺得你讓我不管你不合適呢。你和慕禾都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無論如何,我現在都要守在你們身邊,沒有什麼比你們更重要了。”

他情意綿綿的表白讓禾麥受用不已,她望著六郎英俊的臉孔上那雙湛然清亮的眼神,感覺心跳的有些快。

她輕輕撫著心口道:“其實這幾日,我倒也習慣了你每日在我眼前呆著。隻是,我這腦袋裏一片空白,便要接受和你是夫妻的事實,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六郎,若你不介意等我,那恐怕便要辛苦你了。”

六郎竊喜不已,正要再說一番情話撫慰禾麥,卻見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磚石,然後道:“那一會兒你便讓人給你找兩塊木板來鋪在地上吧,以後晚些時候,在上麵鋪些被褥,你便在那上睡了。”

六郎心裏的喜悅霎時間被這晴空霹靂劈的七零八碎。

“真、真的要睡在地上?”六郎結結巴巴地,“我從前是睡在地上沒錯,可是那是還未到冬日你便將我讓到了床上,這冬日地風刺骨,我萬一……”

禾麥猶豫了下,顯然她方才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還是不要在地上睡了。”禾麥皺著眉頭說。

六郎頻頻點頭附和,“是啊,禾麥,我倒也不是矯情,隻是覺得睡在床上能暖和一些……”

“那不如晚上你照顧慕禾可好?讓娘跟我住在這東屋裏,她也能照顧我的。”禾麥眨著真誠的大眼睛,“隻不過,你一個人能照顧慕禾麼?”

六郎沉默了下,“怕是不能。”

頓了頓,“要不,我還是睡在木板上吧……”

六郎哀怨地叫手下士兵找了兩塊木板鋪在地上,隨後又拿來了兩床棉被。

等熄燈就寢的時候,六郎慢吞吞地脫了外衣,鑽進了地上鋪著的被我裏去。

雖然外麵寒風陣陣月冷星涼,但在屋內的地上睡著,四處生著火爐與暖炕,六郎在地上的被窩裏倒還真感覺不到冷。

隻是,他這身體不冷,心裏卻是哇涼哇涼的。

他又哪裏甘心就這麼睡在地上,眼看著自己嬌美的小娘子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呢?

熄燈沒多久,六郎手拄著腦袋,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著禾麥。

禾麥本就沒有睡熟,猛的一睜眼,看到六郎的姿態,忍不住嚇了一跳,“不睡覺,你看我幹什麼?”

她嗔怪的聲音細膩而嬌柔,如貓爪子一般在六郎的心上撓過。

六郎的聲音顯得有些委屈,“這地上的棉被鋪的再厚,也跟床榻不一樣,我睡不著,便隻能看著你了。”

“看著我木板就不硬,你就能睡著啦?”禾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