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皺著眉頭,“有多難?在什麼地方?我可以帶人去找草藥。”
徐薑笑道:“倒是用不著勞煩你這位大將軍親自去,隻是裏麵一味藥十分珍貴,所以,需要一些時間收集罷了。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我要告訴你的是,即便藥方配好了,禾麥一時半會兒,怕是也服用不了。”
“這是為何?”六郎這下可感到奇怪了。
徐薑耐心道:“她現在十月懷胎,再過一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現在是最要緊的時候,哪兒給她服用這等傷身的解藥?等孩子生下來一陣子,再叫她服用解藥便行了。”
六郎一時有些失望,他想起禾麥看他時那充滿警戒的眼神,心中就有些受傷。
徐薑大概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禾麥是你的娘子,誰也搶不走,這是公認的,你怕什麼!?你就當,是禾麥同你鬧了一個大大的別扭,你要哄她兩個月,不就行了?”
歎了口氣,徐薑繼續安撫六郎,“這幾個月都是我同禾麥在山崖下居住的,我們一行男人照顧其她一個孕婦來,還真是不方便。哎,朋友妻,不可欺……”
六郎知道徐薑同禾麥一直在一起的事情,但又聽聞他這麼說,眼神登時充滿了審視:“這幾個月,你都同禾麥住在一起?”
“是啊,還有李長安和張闊……哎、哎,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們三個專門給禾麥建了個木屋,她一個女人獨宿在裏麵,安全的很呢,我們也從來不去招惹她的。”徐薑連忙解釋道。
六郎知道徐薑在這方麵是個正人君子,歎道:“這些日子勞煩你照顧禾麥,若不是你,恐怕禾麥不會安然到這裏。徐薑,多謝你了。”
“跟我什麼時候也這麼生分了?六郎,我來是想告訴你,禾麥如今什麼都不記得,脾氣可能大了一些,但你不要和她計較。你好不容易盼到禾麥回來,不管怎麼都要先穩住她留在你身邊不是?等日後她恢複了記憶,自然也知道你受了委屈的。”
“你這是怕我對禾麥會不耐煩麼?”六郎苦笑著搖頭,“我哪裏像是那樣的人?”
“那你同灼芙姐……還是保持些距離罷。”徐薑斟酌著,“禾麥的醋性很大,先前你就知道的。”
六郎拍了拍徐薑的肩膀,“這些我自然知道,不過,你提醒我也是對的。明日一早軍中無事我便去照顧她,你放心好了。”
徐薑點頭:“對她多一點耐心,就算她不記得你,可你總歸是她的相公。我相信,既然你從前能讓她愛上你,那麼這一次,自然也能讓她愛上你。”
這話似曾相識,六郎依稀記得這同樣的話,禾麥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說過……
如今,竟真到了試驗這話真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