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個人一路行進,就連夜晚的時候都幾乎沒有停歇,終於趕在第四天的晚上,載著禾麥與鍾相思一行人的船,停泊到了原奉城。
禾麥看一切都是新奇的,又見到麵前一座石頭堆砌的巨大城門,覺得好生壯觀威嚴。
“你相公就在這原奉城裏,”鍾相思溫柔地道,“咱們現在進去找他,他一定高興壞了。”
禾麥心裏既忐忑又興奮,咬唇一會兒,訥訥道:“我還記得張闊跟我說,他幾個月不見我,怕是已經和別的女人共度春宵了……娘,他現在會不會正在摟著別的女人?”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呢!”鍾相思哭笑不得,“你若不信,一會兒娘便直接帶你到軍營大帳,你看看便知,六郎才不是那樣的男人。”
禾麥抿唇道:“我……隻是怕他和我的仇人攪到一起,徐薑大哥也給我講了好多這樣的故事。”
徐薑耳尖聽到了,忙極力分辨著說:“我可不曾說過!禾麥,你莫誣陷我!”
禾麥望了他一眼,很迷茫地抓進了鍾相思的手,“娘,那咱們進去罷。”
鍾相思出示了令牌後,原奉城的東城門開了。
一行人進去後暢通無阻,軍營前守衛的士兵認識禾麥,震驚之餘忙給放了行。
放眼望去,軍營內安著的無數帳篷與火把,足有二十裏之長。
八萬人的軍隊,在深夜之際毫無聲息,隻有駐守巡邏的士兵從營帳間穿梭來去,目不斜視,顯得十分莊重威嚴。
鍾相思知道主帳位置,便直接前去了。
禾麥望著那主帳越發的接近了,心中更加忐忑:她不記得六郎的容貌長相,但若一會兒真見到六郎與那許灼芙攪和在一起,她該如何表現?
是先破口大罵,還是左右開弓扇巴掌?
這也顯得太過潑婦,何況,她現在的記憶裏還沒有與六郎昔日的過往呢……
還是淡定冷靜、義正言辭地告訴她的相公,她早就不記得他,早在他跟許灼芙攪在一起之前,她就想讓張闊當她的相公了呢……
腦袋裏胡亂想了一堆,鍾相思已拉著她站到了主帳之前,對門前值守的將士說:“烈盛將軍可在裏麵?”
值守的將士見到是鍾相思,忙雙拳並握,“回夫人,將軍不在。”
“不在?那他在哪裏?”鍾相思問道。
“他……去了許將軍的營帳。”將士如實答道。
“什麼!?”鍾相思秀眉微擰,“這個時辰,他去了許將軍的營帳?”
“是。”將士硬著頭皮,“一個時辰前去的,現在還未回來……”
鍾相思火冒三丈,氣從中來,厲聲怒道:“好個常六郎,竟敢背棄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歸來,他倒好,竟果真趁著良辰美景夜會別的女人!常六郎,老娘要殺了你!”
鍾相思將禾麥的手一撇,吩咐隨行的人,“照顧好禾麥,讓她一會兒離我遠點,省的血崩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