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不懂,“他是向著我和張闊的呀,他——”

“他就是在小青村設計陷害了你,將你從大周帶走到東林的刺客!”徐薑沉聲道,“方才張闊都同我說了,他根本,就是北疆人埋伏在咱們大周的細作!好你個李長安,埋伏的還真夠深的,現在還自己上鉤了,還偷吃我的魚!”

徐薑奪了李長安手裏的木條,劈頭蓋臉的往李長安的頭上打去。

李長安臉上的傷痕也被抽了幾鞭子,卻不見他吭一聲,隻默默的忍受著,臉上露出難忍的表情來。

禾麥心有不忍,攔下他:“虧你還是個郎中呢,怎麼能這麼打一個受傷的孩子?”

“他可是個細作……”徐薑瞪圓了眼,義正言辭地道:“這要是放到軍營裏,這種細作被抓到,可無論年齡性別,都是要處死的!”

“他不是知道錯了嘛,何況,之前在紅樹鎮的官府裏,要不是他幫我和張闊,我和張闊可真不容易脫身。”禾麥道。

李長安眼裏湧起一抹感激之情,望著禾麥,低聲道:“禾麥姐,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禾麥搖搖頭,“你背叛我一次,又拚命救了我一次,你欠我的,也都還清了。”

“你不是應該跟在南三身邊嗎?怎麼跑這兒來了?”徐薑睨著他,“還是說,你也被南三扔下來了?”

李長安放下手裏的魚,沉聲道:“是東林的官兵來了,來了好多,有一萬多人!”

“一萬多人的軍隊!?他們幹什麼去?”徐薑訝道。

“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但是,”李長安遲疑了下,“南三哥他們死的死,傷的傷,被東林軍隊打的落花流水。我被關在紅樹鎮的牢裏,便趁機逃了出來。”

“牢裏……牢裏可有我的兄弟?”徐薑緊張問道。

“不曾見。”李長安答。

徐薑有些失望,繼而道:“然後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官府將紅樹鎮占據了之後,就一直在上麵盤踞了,再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在上麵呆的好好的,怎麼會下來?”禾麥問道。

李長安猶豫了下,正在遲疑如何跟禾麥說此事,卻見徐薑義正言辭地一拍巴掌,“你小子最好說實話!否則本郎中非要給你灌點迷魂藥,讓你喝下去之後,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李長安抬眸,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不是我不說實話,而是我說實話,你們也不會相信。”

“到底怎麼了?”徐薑催促道。

李長安猶豫了下,“東林正式給大周下了戰書,兩國因土地番邦的事情沒有談攏,徹底分崩。這一萬多人的軍隊,是東林皇帝派遣到東林邊關,隨時準備和東林交戰做準備的。而且……東林皇帝下了命令,但凡在城裏見到大周人,一律舉報到官府縣衙,由官府統一處理!”

徐薑目瞪口呆,“那這麼說,不是隻要咱們出去就會被認出來,是大周人了嗎?”

那不就是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