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薑叫苦不迭,先是滅了地上的柴火,又重新折了一些小樹枝,再將火堆升起來。
張闊見他們果真走遠了,在溪邊快樂交談的樣子,心裏卻又有些後悔了:莫不如聽聽徐薑口中的六郎什麼樣呢,就算輸,也得知道,他輸給六郎哪裏了不是!
烤好了魚,兩個男人分食一條,禾麥一個人得了一條。
正要吃時,張闊卻起了身,搖搖晃晃的往崖邊走。
“你傷勢這樣重,不能隨意走動的!”禾麥忙說。
張闊卻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莫擔心。徐薑兄,煩請你扶我一把。”
禾麥擔心地正要過去,卻見張闊攔住她。
徐薑馬上意識到張闊要幹什麼,便揮手跟禾麥道:“禾麥,你去那河邊再撈幾片荷葉,一會兒咱們吃魚用。”
禾麥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可誰道這一轉身的功夫,禾麥再回到山洞,卻發現烤好的魚,少了一條。
這張闊和徐薑絕不可能將這條魚拿走,而她去取幾片荷葉,不過片刻的功夫,好端端的,這魚怎會少?
四處可並不見什麼野獸凶禽,而若真是有什麼動物在此覓食,恐怕他們三個也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張闊“方便”完回來,見禾麥一臉古怪的樣子,問:“怎麼了?”
“魚少了一條。”禾麥道。
“魚怎會少!?”徐薑失聲叫道,“那魚可烤了快一個時辰,我正等著吃——都怪你,好端端的,去撒什麼尿……”
“怪我什麼!”張闊憤怒的回駁張闊,他早就看這個碎嘴的郎中不順眼很久了。
“就賴你……你自己連手都抬不起來,褲子還是我幫你脫得!傷勢未愈,你逞什麼能!?”
“人人都道醫者父母心,你這人生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行為可忒叫人惡心……”
兩個大男人竟然鬥起嘴來,禾麥都看呆了。
“好啦!”她大喊一聲,“當務之急,不是看看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那條魚找出來嗎?”
她睨了四周一眼,“這饞貓一定沒有跑遠,徐薑大哥,咱們兩個去找找!”
“好!”徐薑瞥著張闊,“你就在這兒歇著吧!”
四周轉了一圈,禾麥果真在崖下發現了動靜。
崖下一塊兩人高的大石後麵,蜷縮著一個黑影。
黑影拿著魚匆匆啃著,一點也沒發現背後包圍過來的兩人。
禾麥一把抓住那人,赫然看到,發現——
“李長安!?”徐薑認出來,瞪大了眼睛。
“李長安?”禾麥則迷糊地歪了歪頭,努力回想著這人的名字。
“哦——他是哪天晚上幫我和張闊解圍的、南三那一夥人裏的刺客!”禾麥回想起來,大聲地說。
徐薑皺著眉頭,“是你偷的魚?”
李長安臉上青紫一片,見被抓了個正著,垂下頭,不肯說話了。
“咱們不是認識嗎?你要是餓了,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偷偷把魚搶走了呢?”禾麥不解道。
徐薑睨著李長安,冷哼一聲:“你都說了,他是跟南三一夥的人,你覺得,他有臉麵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