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故作鎮定地看著她,“禾麥姐?她不在這裏。”
張闊笑了笑,當著老鴇的麵湊近李長安,聲音輕的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我從清蘆村便一路跟著你們過來了,中途被你們的另外幾人甩脫,如今終於找到你們了。若禾麥不在,你見了我,何必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張大哥,你說笑了。”李長安轉過身,想要將張闊往樓下引,“我隻是同幾個朋友過來,並未見過禾麥姐……”
誰知張闊已經認準了房門,伸手便將房門推開,大步踏進去。
屋裏,南三正端著一碗藥,往禾麥的嘴裏灌。
湯碗已經見了底,那碗中的藥,已大半都進了禾麥的肚裏。
“放開她!你喂得她什麼!?”張闊見之大怒,衝上去便和南三纏鬥在一起。
南三的長處並不是功夫,而是暗器,此時身無長物,同張闊爭鬥討不到好果子吃。
眼見張闊襲來,他未能跟張闊交上三招,便被打昏了過去。
門外的李長安還受著傷,自知遠不是張闊的對手,竟退到了一旁去。
張闊望著懷裏雙眼緊閉的禾麥,心頭一陣陣憐惜湧上來。
“禾麥、禾麥……”他輕聲喚著。
禾麥陷入深深的昏迷中,口角旁還殘留著藥汁。
闊別許久再相見,禾麥竟是這一副慘樣子!
張闊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心情直起直落。
他打橫抱起了禾麥,出門路過李長安身旁時,深深看了她一眼,“人我帶走了,若方才喂給禾麥的那藥對她有個好歹,我勢必掀了你們的老窩!”
“張大哥!禾麥姐她有身孕了!”李長安忽地抬頭說,“你……你便帶她好好躲一陣子,切莫往北疆那邊去!等過了這一陣子,你帶她回大周、去找她家人,做什麼都行!”
張闊一愣,正想問個究竟的時候,卻見李長安神色一凜,“快帶禾麥姐走,好像是主子的人來了!”
破窗而出,張闊抱著禾麥飛躍上了怡紅樓對麵的屋頂,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李長安的視線之中。
望著衝過來的同伴,李長安心裏半是放心半是擔憂地歎了口氣。
也將禾麥交給張闊,是對,還是錯……
……
……
從怡紅樓出來後,張闊便一夜未睡。
守在昏迷的禾麥身邊,看她昏睡了一日,在第二日晌午的時候,張闊拿了些冷水來,拍在她的臉上。
冰涼的水激的她打了哆嗦,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五官擰結了一會兒後,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麵前是張英挺俊氣的臉,單看眉,濃長如月,那雙眼,清湛生光,唇形舒朗而分明,很好看的一張臉。
這臉上的神情似是糾結,也像喜悅,還飽含關心。
那眼裏的神色不會欺人,滿帶著一份關切之情。
她癡癡地看了看麵前這張臉,忽地聽那臉的主人問:“醒了?你睡了一整天,感覺如何?”
她這才反應過來,“你在問我?我——我好的很。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