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錢棗莊的路應當是與她來時的路,她的印象十分深刻。而此時應是出了米家鎮中去,可偏偏四周的景色與她先前所見的大不一樣!
駕轅上的人扭頭衝她一笑:“去什麼錢棗莊,咱們的下一站便是紅樹鎮,行的快,二十五天便能到北疆了。”
禾麥被突然扭頭的臉嚇了一跳,驚聲叫道:“李長安!?你——”
李長安淡淡勾起一個笑容,“你在醫館三天,想來那位老先生已經幫你調整好了身體,這次再上路,應當不會耽擱了罷?”
“你這混蛋!!”禾麥絕望又憤怒,她精心裝扮成如此模樣,怎會讓李長安認出來!?
何況,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總不可能,隻堪堪瞥了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罷?
禾麥氣急了,順利回到大周的願望在這一刻登時破滅。
不待有它,她一掌便劈向了李長安的脖頸。
她現在不能動氣,否則,大動身手順勢將李長安踹下車不可!
李長安不慌不忙,腦後猶如有眼睛似的,輕飄飄避開這掌,他慢條斯理道:“我可聽說懷了身孕的女人不能動氣,你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可與我無關。”
“原來你知道我有身孕之事,若我跟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家六郎絕不會放過你!”禾麥氣急,左掌尚未收回,右掌便擊了出去。
李長安勒馬停車,躲也不躲地承受下這掌。
禾麥用了兩分力,一者怕自己動氣,二者也是為了嚇唬李長安罷了。
饒是這兩分力也不輕,李長安悶哼一聲,捂住肩頭半晌沒有動靜。
禾麥知道李長安這會兒不會好受,可她也鐵了心絕不會順從的跟他去北疆,此時幹脆一巴掌將他推開,就要自己駕著馬車調轉回頭.
可這馬匹見換了人馭便耍起了性子來,前蹄猛的一抬,馬車裏來了個大轉彎!
禾麥一頭撞到了馬車的車壁上,痛的齜牙咧嘴。
這馬卻還不肯消停下來,左甩右甩的奮力掙紮著,一副要將身後的馬車掙脫開的架勢。
禾麥見勢不妙,就要棄車逃跑,可起的急了些,腹中竟傳來一陣絞痛。
那馬車眼看就要仰過去,禾麥若逃不出來,怕是要在裏麵摔個好歹……
那馬掙脫的正歡,就要將馬車仰翻的時候,背上忽地又被騎上了一人。
李長安死死抓住馬的鬢毛,雙腳絞在馬腹上,用盡全力。
“你先下車!”李長安大吼道。
“那、那你呢!?”禾麥禁不住問。
同這樣一匹瘋馬糾纏,李長安怕是討不到好果子吃。
李長安正要回答,卻見癲狂的馬兒被他拉的四腳著地,他大吼道:“下車!!!”
禾麥要從馬車上跳下來,原本輕鬆無比的事情,這會兒她卻心驚膽戰地捧著肚子。
她生怕腹中的孩兒被顛到,咬緊了牙關。
李長安知她身子不便,又向馬頸處使了三分力,壓得瘋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