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林感激地望著禾麥,道:“妹妹放心,我知道此事。”
禾麥不知他要如何同秦氏與春花是詳說,總之飯後禾林在裏屋與春花秦氏好生溝通了一番,個把時辰都未出來。
小虎和麟兒在她房裏,小虎已經睡熟,麟兒坐在床上東張西望,手裏把玩著脖子上帶著的平安鎖。
“乳娘、乳娘……”麟兒咿咿呀呀地說。
六郎摸了摸他的頭,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來:“麟兒乖,弟弟睡覺了,咱們不說話。”
麟兒似懂非懂地捂住了嘴巴,閃亮亮的大眸子望著六郎,模樣嬌憨天真。
禾麥見麟兒同六郎親熱無間的樣子,心微微的被刺激了一下:“你好像很喜歡麟兒。”
“麟兒乖巧懂事,我自然喜歡。”六郎含笑說。
禾麥吃味地垂著頭:“上晝我聽奶奶跟嫂子說了,她去秀芳嬸兒家裏,是去要容易有喜的偏方。下晝奶奶要給我呢,我沒要。要不,我去要來?”
六郎聽完,愕然地瞧著她:“怎又說上孩子的事兒了?”
他看了看禾麥並不開心的樣子,不禁失笑道:“你看我喜歡麟兒,就覺得我是喜歡孩子,在明著暗著的示意你催你給我生孩子?你這傻丫頭,怎不想想,我會做那樣的事嗎?咱們兩夫妻感情此般深厚,難道要說什麼,還要變著法的表現給你看不成?”
“我隻是覺得你真的很喜歡孩子……”禾麥仰頭,眼裏光芒燦燦而真誠。
“我如何喜歡孩子也及不上我喜歡你。”六郎如是說。
禾麥的心似是漏了一拍,嘴上卻嗔道:“別胡說,麟兒聽得懂怎麼辦……”
“聽得懂便懂,這也是他六郎伯伯教他的第一個道理,”六郎彎唇望著麟兒,“外人再重要,陪自己白頭到老的還得是身邊的女人,孰輕孰重,還不知麼?”
麟兒自然是聽不懂的,可卻十分配合六郎的拍手笑起來。
“這小子,跟你倒是真投緣……”禾麥忍不住笑說。
六郎也笑起來,眼波溫和地望著麟兒,過了會兒點頭說:“這孩子跟我的確投緣。從前我一個要好的兄弟,也與我十分的投緣。我們配合默契,在沙場上不知立下了多少的戰功,他也很捧我的場……”
他的眼神陷入了回憶之中,可說著說著,聲音卻漸漸的低弱了下來。
禾麥毫無察覺,問:“後來呢?他是誰,現在在哪兒?”
“後來他要繼承家業,我要領兵打仗,便天各一方。他是……”六郎略微遲疑了下,“是平遙的哥哥。”
“平遙的哥哥?”禾麥詫異地望著六郎,神經敏感起來,“那也就是那位許大小姐的哥哥了?”
“嗯……是。”六郎瞧著禾麥精銳的眼神,硬著頭皮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