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不明就裏,聽了這話便直搖頭的說:“恐怕也隻是相似罷了,世上的人生的那麼多張臉,鼻子眼睛長得像一些也沒什麼奇怪。”
秀娟幹笑了兩聲,“是,我說也是永旺他看錯哩,就算長得像禾林,可肩上還有個孩子哩,哪兒會是呢?”
秦氏點著頭,卻看禾麥的臉色怔忪,似是有點發愣,便問道:“禾麥,禾麥?”
“啊,奶奶……”禾麥回過神來,忙望向了秦氏。
“想什麼呢?”秦氏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禾麥的眼神飄了飄,“我想,要不這幾日我去一趟臨江……”
秦氏意外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禾麥去臨江的企圖,嗔怪道:“你還真信了那人是你哥?就是你永旺叔老遠看了一眼,定是看錯了!”
秀娟這次在旁沒再說話,而是抿著嘴,眼神有些顧慮地看著禾麥。
恐怕方才她在秦氏麵前的話保留了三分,那後生的模樣與禾林相似,而在牛永旺的喊叫之下又顯出驚慌的一麵,那麼巧的話,不是禾林,還會是誰?
禾麥咬了下嘴唇,猶疑地對秦氏說:“萬一……真是呢?”
“哪兒有什麼萬一!”秦氏失笑。
“那若是你哥,他怎麼不回來,偏偏留在臨江,莫不是在臨江重新娶了媳婦生了孩子?”秦氏搖頭說笑道。
門外響起一陣碗筷掉落的聲音,劈啪的碎裂聲,激的屋裏的眾人扭頭向外看去,正看到春花慘白的臉。
秦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道:“春花,你誤會奶奶的意思了,奶奶隻是……”
春花向後退了一步,目光顫顫地看著屋內的三人,扭頭又跑回了自己的廂房去。
秦氏悔道:“我這好端端地,說這些話做什麼!”
“我去勸勸嫂子,奶奶,別急,沒事兒的。”
禾麥拍了拍秦氏的手背,便往春花的廂房去了。
廂房的門虛掩著,裏麵一張小床上睡著憨憨的小虎,旁邊的炕上,坐著發呆的春花。
“嫂子,”禾麥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春花身旁。
“方才奶奶隻是隨口那麼一說,也不曾想被你聽到,那隻是玩笑話,你莫往心裏去……”禾麥這般安慰道。
春花泛白的臉緩和了幾分,她輕輕點了下頭,輕聲說:“我知道……奶奶是同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她老人家從我生下孩子開始,我們祖孫倆就成日呆在一塊,知道些什麼,不知道些什麼,我還不知道麼……”
“哎,你這麼想就好,”禾麥對善解人意的春花多了幾分感激,“奶奶現在也急的很,哥哥沒信兒,她也不敢太傷心,生怕你也跟著難過。”
春花抬起頭來,眼神有點淒楚可憐,“禾麥,你說,秀娟嬸兒方才說的那個後生,會是禾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