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就目前我手頭所有的藥材來說,牧蘭姑娘的臉想恢複如初是不可能的,”徐薑的話毫不隱晦,“傷疤肯定是要留下了的,而且還不會淺。”
山木咬牙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臉上的傷沒那麼明顯?隻要、隻要你說是什麼藥材,我上刀山下火也去拿到!”
徐薑笑了笑,“這可不是你想拚命就能拿得到的。雪蓮和雪蛤的生長之地都極寒極冷,恐怕等你找到這兩物生長的地方,大半年都過去了。”
“我願意一試!徐大哥,請你 ……”
“木頭!”一聲呼喚從山洞內傳來。
山洞內紙窗邊,牧蘭的臉部的陰影輪廓上,纏著厚厚的一圈,在燈燭照映之下,窗外人看的清晰無比。
山木的心像絞了勁似的,慢慢走到窗邊,“怎麼了,牧蘭?”
牧蘭有點沙啞的聲音不複平日裏的精神,她說:“從我醒來,還沒見你。你進來,我要和你說話。”
徐薑早已默默地走開了,山木扭過頭往牧蘭的山洞門前走了幾步,腳步卻忽地停住了。
他雙手攥著拳,內心似是在掙紮著做著一個什麼決定似的,半晌,他撂下一句話:
“牧蘭,你現在需要休息,還是早點睡吧。”
話畢,他逃也似的跑了。
窗邊的剪影,牧蘭的身體一動不動如靜止一般的好久,才慢慢地垂下頭,又抬起了頭。
剪影裏的牧蘭仰著臉,不知想著些什麼……
……
……
禾麥跟六郎在山下逗留了一天,同山草和馬二說了山上的情況後,又回村去了許平遙家裏,告訴她徐薑的狀況,又拿了些徐薑需要的藥材。
次日一早,六郎拿了兩壇酒,禾麥拎著藥材和臘肉再一次上了山。
本尋思著這次差不多便能將陸長鳴和山木娘接下山,卻不想,上了山後,禾麥跟六郎才知道,事情的發展和山木娘的態度,遠遠超乎他們的預料。
上山之後,兩人輕車熟路便往山木娘和陸長鳴歇息的屋子趕,想同他們說說山下山草的情況,讓他們開心開心,可卻撲了個空。
山木的屋子裏也沒人,後來還是一個土匪告訴他倆,現在全寨的人幾乎都在大當家那兒,陸山木那小子他娘,正跟大當家的作鬧呢!
放下酒肉藥材,禾麥一刻不停地跟六郎往牧蘭的山洞趕,她覺得奇怪,“陸嬸兒怎麼又和牧蘭姑娘鬧上了?我可是和她說過牧蘭姑娘舍命就她的事情了呀?”
六郎並沒有她那般意外,說:“長輩們所想的,怕是和咱們不同。牧蘭舍命救人,救得,是陸嬸兒,而,不是山木。”
“那有什麼區別?”禾麥吃驚地說,“若不是看在山木的麵子上,牧蘭哪裏知道陸嬸兒是誰,先前又哪裏會挨她那許多的罵?”
“一個做娘的,心裏考慮最多的便是兒女,自己反倒是不怎麼在乎……”六郎話隻說了一半,歎了一聲,“還是先看看什麼情況再行商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