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告訴她,記憶就如同是人身上的一塊肉,是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不想讓她日後後悔,所以,若能在徐薑的幫助下恢複記憶,是再好不過的……
當初的禾麥也答應了六郎的一句話,可對自己恢複記憶的事情興趣缺缺。
再後來,藥方和治療方法被徐薑研究了出來,可禾麥卻一直耽擱著,沒有將治病的事情放在心上……
現在禾麥主動跟六郎說起頭腦裏失憶的事情,可六郎的反應……怎是如此含糊?
她怔愣的時候,卻見六郎的手掌覆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燕夫人留給你的。”六郎輕聲說。
手腕上,是一個沉甸甸的極有質感的銀鐲子,銀鐲子上麵刻著一簇繁複美麗的蘭花,格外精致。
銀鐲子的裏麵刻著一行小字:襄城蘭女,鍾相思
這銀鐲子讓禾麥的眼睛亮起來,“這真的是鍾美人給我的?真的?那……那就是說,她蘇醒過來了,神智也清醒了?”
六郎的態度很模糊,他別開禾麥望著她的殷切的目光,應了一聲,“可能罷。”
“那她就是真的沒事啦?!”禾麥懸著的心鬆懈了下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太好啦!”
六郎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是。臨行前楚兄弟告訴我,若回到了北疆邊關,一定讓燕夫人給你寫信。”
禾麥抿起嘴角笑,“那我一定會給鍾美人寫信的!也不知,她知道不知道她這陣子腦袋糊塗時做下的事情?我非得一樣樣,都告訴她!”
“她自然是知道的。”六郎笑了,“她定會記得你。”
扶著禾麥下了地,禾麥站在地上蹦躂了兩下,感覺身子骨並不怎麼難受,就穿好衣服往秦氏的小院去了。
秦氏看她在床上昏著的樣子,還不知怎麼難過擔心呢!
六郎一路扶著她到了秦氏的院裏,正看秦氏跟春花坐在裏屋的窗邊,兩個女人臉色沉鬱,看起來都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不用說,肯定是因為禾麥的事兒在發愁了。
“奶奶!”禾麥高聲叫道。
秦氏回首,看到一臉張揚的禾麥,晦暗的眼睛登時明亮起來。
“禾麥,你醒了!”秦氏顫顫地下地,激動不已。
春花也是滿臉擔心的表情,“禾麥……”
跟她們再三確定身體沒事之後,禾麥扶住春花和秦氏在炕邊坐好,“讓你們擔心啦,奶奶,嫂子。”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春花後怕地說。
“怎麼能睡那麼久呢?”禾麥自己都奇怪,“可起來身上卻清清爽爽的,一點也不難過,也不痛!”
屋子裏,另外的三個人都沉默。
“你這丫頭平日夥食好,身子骨壯唄!”秦氏溫和地笑著,“你這丫頭呀,就是太不老實了!你不知道,這幾日六郎都成什麼樣子了……”
禾麥一吐舌頭,去拉六郎的手,“六郎,讓你擔心啦。”
六郎的笑容裏帶著安心與滿足,“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