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乖乖投降!交代出有用的情報,或許我們將軍還會留你一條狗命!”葛刀喝道。
“哼,你們大周的將軍素來心狠手辣,對待俘虜毫不手軟,別想讓我上當!”哈奇有些不耐煩,“你你再不讓開,我殺了這娘們!”
哈奇的刀橫在鍾美人的脖頸前,鍾美人柔軟的脖頸已經現出了一抹血痕。
此時同楚郎中一起來的那三百餘黑騎無一人路麵,裏麵的瘴氣怕是已經將他們困住了。
禾麥心中焦急,喝道:“不要傷害她……”
葛刀向禾麥與六郎這邊看了一眼,目光與六郎在半空中彙聚到一起,凝視著對方的神色。
過了半晌,葛刀神色一凜,收回了目光。
葛刀從一旁的士兵手裏拿過了一把弓箭,在哈奇驚恐又憤怒的注視下,將箭矢對準了哈奇。
準確的說,是對準了哈奇手上的鍾美人。
“鍾美人!”禾麥失聲叫道。
“禾麥!”六郎緊緊箍住禾麥,“葛刀也是不得已!”
葛刀臉頰緊繃,並不去看禾麥,而是冷冷地逼視著哈奇,“既然你不放下燕夫人,那你就別想活著出去。”
“那這娘們也死了!她可是燕行的婆娘!死在我手裏,你也逃脫不了罪責!”哈奇慌了,失控大喊道。
“那我也絕不會讓我朝將軍的家眷落在北疆人的手裏!被你們折磨,莫不如來個痛快!她是燕將軍的夫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葛刀森然地說,拉緊了手裏的箭弦。
鍾美人雖然身份不凡,是堂堂虎賁將軍燕行的夫人,可若是要落在了北疆人的手裏,以她來威脅燕行,無論燕行上鉤與否,對大周來說,數以千計的百姓性命都有可能遭受威脅。
而若燕行當真願意繳械投降,那時受到迫害的百姓,便遠遠無法以千百來計算。
現在,葛刀的選擇便是以一人的死,來成全無數個黎民的安全。
可這樣的代價,又哪裏是禾麥所願意看到的。
難道一個無辜人,就能被肆意的掠奪性命,成為兩朝之間對峙的犧牲品了嗎?
看著哈奇驚恐的臉色,他橫在鍾美人脖頸上的那把刀越抖越厲害,漸漸的,越來越多的血從鍾美人的脖頸上流了出來,鍾美人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禾麥似乎在哪兒看過這一幕似的,望著那些殷紅流淌下來的血液,腦中有些殘破的記憶碎片似乎有自行粘合的趨勢……
她也不知哪兒來的力量,在葛刀的箭矢越拉越遠的那一刻,掙脫了六郎的束縛,拚了命的向哈奇處跑過去:
“你放了她,放了她!用我做人質!!!”
葛刀大驚,喊道:“六郎,別讓她——”
六郎的反應比禾麥掙脫的速度還要快,禾麥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兩步,他便已經死死地鉗製住禾麥的胳膊,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禾麥,抱歉了……”他低聲說了一句,出手打昏了懷裏的禾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