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還是不肯端那隻藥碗,“你看這陣子一個徐破曉給徐薑兩口子熬的,眼睛都黑了,就為了一個孩子,值得嗎?”
“值得啊,看著他笑,看著他哭,看著他鬧,看著他咿呀學語,蹣跚學步,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嗎?我們的孩子,是我們愛的結晶哎,難道你不期望嗎?”禾麥興衝衝地說。
“可這事兒要順其自然啊,不是你看著他們一個個都當了爹娘,咱們也一定要這幾日就懷孕的。”六郎溫柔地摸了摸禾麥的頭發,“咱們一定會有孩子的,咱們會是很好的爹娘,給他很多的疼愛。隻要你做好了準備,真的想要孩子的時候自然會有。隻是,何必急於現在呢?”
禾麥慢慢放下了藥碗,“是啊,你說的對。道理我都懂,可是,這藥都快涼了,你趕緊喝了吧。”
六郎沒辦法,舉起那碗藥汁,掫進了肚子裏。
藥汁苦的很,他喝進去皺了一會兒眉頭,卻忽然反應過來:“禾麥,這偏方怎為什麼……男人要喝?”
“為了讓懷孩子的幾率大一點唄。”禾麥不以為然。
當她喝下那一晚苦苦的藥汁後,聽六郎又問:“那……不應該是事前喝麼,怎在事後喝呢?”
禾麥眨了眨眼睛,“是啊,為什麼事後喝?”
兩人麵麵相覷,誰都想不明白事後喝的原因。
“管他呢,反正我相信這偏方一定有用!”禾麥信誓旦旦地說,她又拉著六郎,“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
這天 晚上,兩人沒將孩子名字的研究出來,倒是將茅廁跑了個翻天覆地。
等兩人上吐下瀉的情況好一些了,六郎取了點碗底黑乎乎的渣子,放到鼻前聞了聞,眉頭一皺:“這好像是苦瓜籽?”
“啊?”禾麥聞言去看他手裏的東西。
一粒小小的扁扁的黃色的東西在六郎的指尖現出來,可不就是沒磨成粉末的苦瓜籽麼?
禾麥有點懵:“苦瓜籽怎麼跑到偏方裏去了?”
她對視上六郎無奈的眼,這才反應過來,大叫道:“什麼偏方呀,我看是騙人的罷!”
“別再去找什麼竅門了,好不好?”
六郎實在無奈,“要是真相趕快要孩子,要看的也是郎中。徐薑現成的不用,去尋什麼偏方,你看咱們兩個,啥時候這麼慘過?”
禾麥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六郎也不舍得往重了說她,又去灶房煮了麥茶給禾麥喝。
這件事兒過去以後,禾麥攢著勁兒要孩子的勁頭果然少了許多,隻不過,每次去徐薑家裏看孩子的時候,抱著孩子往往都舍不得撒手。
一轉眼就開了春,大地冰雪消融,萬物複蘇,禾麥盤算著清蘆村上的攤子要重新開起來了,便同六郎趕了一次集。
從集上采買了滿滿一牛車的東西,路過牙行的時候,禾麥跳下車,進了詳細的問了鎮上一套宅子的價錢。
出來的時候,六郎在駕轅上坐著,看他的小娘子滿麵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