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那男人一臉和善,微愣了下,停住腳步。
“我是買了你家五畝地的人,”禾麥自我介紹道。
那男人了然一聲,作了個揖,“夫人此番派我回來便是來處理此事的。原是姑娘買了我家那五畝地,姑娘是本村人?”
“是,”禾麥點點頭,聽他說了夫人二字,也不知怎麼就鬼使神差想到了那日山腰柴房裏見到的那女人,問:“夫人……現在身旁還隨著楚郎中夫妻麼?”
若此夫人非彼夫人,那這男人當是一頭霧水,那便是禾麥猜錯了。
可這男人臉上卻浮現些古怪的訝異之色,“是呀,原來你也認識我們夫人!?”
是了,禾麥心中篤定了,那鍾府從未露麵過的主人家,便是山腰上那個美豔的女人了!
如今距離那一麵已經過去半個月之久,看來,楚白水夫妻和那位夫人,早已經行在路上了。
“也不知夫人的病情如何啦?”禾麥問。
在山腰上的時候,她和六郎曾經很是好奇一番夫人到底是什麼病況,不過,夫人與楚白水卻竭力隱瞞此事。若是換成旁人如此隱瞞著,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天夫人還有許多奇異的舉動,叫禾麥想不清楚。
鍾家的管事歎了口氣,垂下兩手,說:“還是老樣子!夫人體內的毒素淤積已久,實難祛除!兩年前又生了一場大病,唉……現在,夫人有時候連我們這些人都記不得了。”
“先前,是楚郎中的師傅負責夫人的病情罷?楚郎中人還年輕,醫術也好,想來一定會找到方法治愈夫人的。”禾麥說。
“夫人怎麼會突然變賣村裏的房產?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她又問。
管事含糊地道:“夫人準備在臨江老宅長住,便不準備回來了,所以才動了這邊的房子,姑娘,我還有旁的事情,先告辭了。”
說著,他施了一禮,快步進了裏正家。
看來他不遠多說夫人賣老宅和田地的真正原因,這才借口走了。
禾麥問了幾句也沒問出個所以然,索然無味地拉著六郎的手往家裏走。
“那個女人就是鍾家的家主,六郎,你還記得去年寒食節掃墓的時候嗎?她的馬車多氣派啊,現在居然要賣房子賣地啦……”禾麥唏噓地說。
六郎與她想的卻不是同一件事,“命運無常,或許她遇到了難處,才想賣掉房子地。不過,我奇怪的卻是方才那個管事。說起你認識夫人的時候,他的臉色登時就變了,你發現沒有?”
禾麥想了想,“好像有……他變得防備起來了,對不對?”
“嗯。”六郎點點頭。
“你說,該不是這管事自己做主,賣掉了村裏的房子地罷?”禾麥猜測道。
六郎沉吟道:“若他還想在鍾家呆下去,那便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