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村楊家院裏,山草正在照顧剛蘇醒來的馬二。
“你快快傷好,然後才能去見我爹呀。”山草柔聲說著,將一勺藥汁喂向馬二的唇邊,“等你我名正言順的成了夫妻,我便再不用怕你會丟下我不管了。”
“你真不怕麼?”馬二凝視著山草,神色較之往常帶了一份的鄭重,“我與你說過,我生來便背負著許多責任,有時候,連我自己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上頭來了鈞旨,我便得遵守。我這一條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交代出去了,那時候你可怎麼辦……”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山草不待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情願相隨。”
馬二滿臉的動容,“山草,等我傷好,便帶你去見我的叔父,請他來為我們主持婚事。”
“真的?”山草眨著眼睛笑起來,“原來你還有個叔父,他在什麼地方?”
“叔父他在南漠的疆土駐守,”馬二的眼睛彎起來,“我的叔父,也是六郎的師傅。我們一行兄弟從小受他的栽培教導,很尊敬他。”
山草卻詫異起來,“你的叔父,是六郎哥的師傅?可……可六郎哥從小不是在小青村麼?怎麼會從小……”
馬二眼神一滯,他沉吟了一會兒,握住山草的手,輕聲說:“有些事你現在還不知道,但用不了多久,你都會知道的。”
山草迷茫不已,“這是什麼意思?六郎哥……怎麼會從小和你認識呢?”
馬二閉口不言,山草正追問的時候,卻見院裏衝進來一人,正是禾麥。
馬二噤聲,山草忙出去與禾麥見麵。
“禾麥,你怎麼自己回來啦?”山草疑惑,“方才六郎哥不是和徐大哥一齊去找你麼……”
她的話音未落,便看到禾麥滿臉甩著淚的臉,山草驚了一驚,“你、你怎麼了?”
禾麥不答,轉身衝進屋裏,取了床頭的箱子,扯了一塊布出來,打起了包裹。
山草跟隨她進來,見到這情景訝異不已,驚問道:“禾麥,你這是做什麼?”
“山草,”禾麥回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我要出去住一陣子。”
“你現在不是住在鋪子上麼?你和六郎哥還沒和好呀?”山草擔憂地看著禾麥,“是不是因為馬二住在這裏,影響你……”
“跟別人都沒關係,”禾麥斷然地說,“是我跟楊六郎的矛盾。”
她將手中簡單收拾出來的幾件衣裳打進了包裹,又拿了些銀子,塞進包裹裏,回眸對山草道:“山草,我……先走了,你一會兒見到楊六郎,幫我傳個話,就說我今晚在小青山的南邊的山腰等他,要他務必來與我會麵!”
“好、好……”山草生怕自己記錯了,連連點著頭,“可你為什麼不自己說呀?六郎哥……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我們都看的出來他很惦記你……方才晌午的時候,他早早便要去尋你,擔心你擔心的很呢……”
她看到禾麥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隻聽禾麥聲音澀澀地說:“我與他……夫妻緣盡,不會再有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