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回了家,跟六郎一起想法子。

六郎道:“要不,這幾日便將鋪子關了罷?眼下一日比一日冷,就算生意如從前那般,你也做不得幾日了。”

那怎麼行?能開一天就得開一天!我還得賺銀子置辦家業呢,禾麥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眼睛轉了轉,“你說,要不我再去和張闊說說怎麼樣?”

“別去了。”六郎皺著眉頭不猶豫地打消禾麥的念頭,“他既然鐵了心不想幫忙,你去多少次、怎麼說都是沒用的。莫不如我得了空,去衙門走一趟,或叫黃大人為你寫一份告書,證明勇義粥包鋪不會有什麼隱患好了。”

禾麥想了想,欣然同意,“好,也隻能這樣了!”

次日的時候,六郎駕著牛車跟禾麥去紅棗村接春花夏花。

眼見春花夏花站在村口,都要上車,禾麥攔住了,道:“春花妹子,你回去罷。這幾日咱們攤子上沒啥生意,你去了也是幹坐著。你跟我哥的婚事不是近了?在家縫補縫補多陪陪叔叔嬸子罷,夏花妹子跟我去就成了。”

春花文靜的小臉上閃過一抹訝異,她本想拒絕,可連夏花也推了推她的手,勸道:“你在家陪陪爹娘罷。你給自己縫的那身喜服不是還沒做好麼?就聽禾麥姐的罷。”

禾麥又囑咐了幾句,才看春花有些難為情地下了車,她對春花笑道:“等咱們的生意好起來的時候,我一準把你找回來!不過,那時候,我怕是要叫上你一聲嫂子了!”

到了攤子上,客流來來往往,依舊沒有進店吃包子喝湯的客人。

誰知人流量最多的時候,攤子上卻來了一夥人,卻不是客。

打頭的男子麵容清臒溫和,約莫四五十歲左右。他一身青色的官服,頭戴素金頂的烏紗帽,邁著方步進了禾麥的粥包鋪。他的身後,跟著一群白衣的官吏,各個帶刀提棒,麵容嚴峻。

瞧他這身打扮,應當是縣衙的縣令大人。

禾麥怔了怔,心想六郎行動竟如此之快,與他分別還不到一個時辰,眼下縣令大人竟然親自從縣衙來了。

縣令大人下訪清蘆村曉市,全街轟動!

“民女林禾麥,拜見縣令大人!”禾麥福了福身子,也不知自己這番禮儀做的正確與否。

“快起快起,”縣令溫笑著抬手虛扶住禾麥,“本官對你早有耳聞,隻是始終不得意見,今日恰有機會,便過來看看你,順便嚐嚐你這粥包鋪的包子。”

圍觀的人群有好事兒的喊了一句:“縣令大人,他家的包子可有毒,不能吃啊!”

此言一出,跟著這話一起反對的聲音便多了起來,“是啊縣令大人,她家的包子被人下過毒,毒死人哩!”

“不能吃,不能吃啊!沒準又被誰下了毒怎麼辦?”

這人聲鼎沸,李長安和大川扯著嗓子去解釋的聲音都被淹沒了。

還是縣令黃楚善,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前一段時間,勇義粥包鋪的粥點被人下毒的事情,我也知道。此事,和粥包鋪確實沒什麼關係,大家誤會勇義粥包鋪了!那些陷害勇義粥包鋪的人,就是李家包子鋪和徐家餛飩攤的兩夥人!如今他們已經被關在縣衙的監牢之中,往後,再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