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話有幾分道理,可禾麥抿抿唇,沒說話。

鎮上的曉市的確是一個出路,可鎮上的曉市租金高,路途遠。

何況,再過個把月就入了冬,倒是天寒地凍個,下一場雨雪,路極難行。隻要入冬前這一個月,能讓生意像以前那般好,她就有把握,來年開春再開鋪子的時候,能讓生意重新好起來,可眼下……該怎麼做呢?

禾麥跟王氏說話的時候,路口的西邊站著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那男人蹲在地上,眼睛不轉地盯著禾麥。等禾麥起身回鋪子,他也尋了個位置,能隱蔽地盯著禾麥。

這一上晝,禾麥感到有什麼人盯著自己似的,可留心看了一會兒,卻並沒有看到是誰在看自己。

直到收攤的時候,這股目光才消失。

“看什麼呢禾麥姐?”夏花瞧她擰著眉頭四處打量的樣子,好奇地問。

“沒什麼,”禾麥搖頭,頓了頓,“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有些事情,去街道司處一趟。”

……

……

李家莊內

聽了李光的報告,林禾苗眼眉冷冷地一挑,“這麼說,林禾麥是沒有離開清蘆村的打算了?”

李光搔搔頭,“現在看還沒有。她那鋪子上,成天去的客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可這小娘們可夠軸的,就是不走。”

“楊六郎那邊呢?”林禾苗散漫地問。

“這陣子他都在鐵礦裏上工,聽說幹的不錯,又挖到了幾個鐵礦資源,深得員外的喜愛。”

林禾苗瞧李光的口吻中含著幾分巴結的意思,嘲弄地看著他,道:“怎麼,你這牆頭草如今看他是員外麵前的紅人,就又想巴結過去了?”

“哪有哪有,他再怎麼得員外的喜愛,也不過是員外的一顆棋子罷了。最得員外喜愛的,還不是夫人您麼!”李光忙露出討好地笑容,拍著胸脯保證,“夫人,您放心,前兩次楊六郎能逃脫的了,都是因為手下辦事不利。這次再下手……便從那小娘們身上來!”

林禾苗有些厭煩地盯著李光,“你上次也是這麼和我保證的,可最後為何叫林禾麥逃脫的?”

“那是……那是因為這小娘們跟那個捕頭跑了啊!我們也沒得到他們的行蹤,所以……上次隻能往牢裏給楊六郎下藥。他都已經中招了,誰知道忍得這麼久,倒是咱們小看他了!”

“我從來都沒小看過他,”林禾苗冷冷地說,“你們一群廢物實在無用!我便不信,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們一直沒得空尋到林禾麥獨身一人的時候?”

“真的沒有!”李光豎起三根手指保證,“之前那楊六郎接送他媳婦都是風雨無阻的,我們真尋不到一點空當!不過……眼下這楊六郎成日在鐵礦裏忙活,這對咱們倒不失為一個機會!這小娘們如今無人保護,嘿嘿……”

林禾苗的臉色終於有了片刻的舒緩,隨即冷冰冰地盯著李光,威脅般地低斥道:“再不得手,我便送你到後院去喂狗!李府……從來不養廢物!”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會失手了,夫人且等著吧!”李光連連保證,“您別看那楊六郎現在多疼愛這小娘們,可隻要是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女人跟旁的男人睡在一起,怕是再也提不起興趣,得覺著惡心了!您放心,這事兒交我身上,保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