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秀兒,是紅棗村的一個姑娘。”禾麥答著,便想法子趕緊攆了彪兒出去,便說:“彪兒嬸 ,我現在去我奶奶家,要送些東西,你擱這兒繼續逛還是怎的?”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必然也知道這是主家攆人的意思,趕緊起了身走就是了。誰知這彪兒卻是個軸的,也趕忙地起來了,笑道:“你瞧你這丫頭,嬸子話還沒跟你說完,你就要走。走吧,我同你一起去你奶家,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她了,走!”

她過來就親親熱熱的拉住禾麥的胳膊,力氣之大直叫禾麥不好掙脫。

彪兒的嘴一路也沒嫌著,瞥了幾眼禾麥略顯古怪的神色後,又笑說:“你說嬸子為啥方才說起秀兒哩?前陣子你叔去臨江辦事,說是在街上看到個女子,可像秀兒了!不過,又不太像。”

禾麥隻好問:“怎麼不像法?”

“喲,秀兒那女子跟狐狸精似的,哪肯跟男人好好過日子?說是像,是因為那女子容貌跟秀兒有幾分相似,但懷裏抱著個吃奶的孩子!哦喲,你說,若那真是秀兒,那孩子可不就該是禾林的?再說,她若真生了禾林的孩子,又怎會不來你家,鬧個雞飛狗跳的!”

“……”禾麥瞠目結舌,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彪兒一見禾麥這臉色,想來是被自己的話震住了,得意地笑道:“不過你放心罷,你叔也說有幾分不像,嬸子這也是說說罷了,你莫往心裏去呀。”

“嬸子,一會兒你到了我奶那兒,可莫說這件事呀。”禾麥忍著吐血的衝動,細細囑咐彪兒,生怕這彪兒一個犯傻,將這事兒說了去,又讓秦氏心裏別扭。

彪兒連連點頭:“那你放心,那你放心,嬸子還能連這點分寸都沒有?一會兒去了你家,我保準不提這事兒!”

秦氏家裏坐著兩個人,一個魯婆子,一個村裏的婦人,都自拿了個小板凳,圍著秦氏坐,與秦氏說話樣子熱絡極了。

平日,秦氏這小院除了禾麥之外,甚少有人光顧,今日來的這些個, 怕是都聽到了禾麥在清蘆村開了兩間店鋪的消息,過來湊熱鬧,或是來給自家人找活計做的。

可憐這彪兒嬸兒圍著禾麥轉 了一路,卻還沒有提起想讓誰去她的鋪子幫忙的消息,便又來了兩個,搶她想搶的好差事。

“喲,禾麥回來了!”魯婆子猶如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激動,幾乎是從板凳上跳起來一般,朝禾麥衝過來,攬住她的另一隻胳膊,巴結地問:“丫頭,今日你咋沒去做生意哩?不是要辰時才回麼?”

禾麥笑了笑:“忘了跟我奶說了,這兩日攤子上裝潢,便沒去。”

“啊喲,了不得!禾麥丫頭這是做大生意,開的大門店喲!還要裝潢的!”魯婆子猶如聽到了什麼驚天秘聞一樣,“我聽你奶說,你那兒的生意可不錯,你自己個,怕是忙不過來的罷?”

彪兒一聽這話,便知這魯婆子是過來跟自己搶差事的,便不樂意的白了魯婆子一眼,道:“怎,你大字不識一個,還要去禾麥丫頭的鋪子上給幫忙?你怕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在家懶得跟什麼似的,難道去禾麥丫頭的鋪子上,你就勤快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