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說這樣的話就算了,怎麼連你也說!”張闊毫不領情,冷冷笑著瞧禾麥,“這不是你的好夫君下的命令麼?你說他到底是個什麼人?他一麵被李家莊的人審查著,又一麵去幫著護著李家莊的那些人。我真懷疑,你的好夫君是不是將你我都騙了!”

禾麥啞然,歎了口氣,低聲勸道:“張闊,你太難過了,還是好好歇兩日罷。這兩日我不來清蘆村了,等鋪子裝好了我再來看你。”

“走吧走吧,”張闊惻惻低笑,“天下之大,我孤家寡人一個,理應逍遙自在,怎會有 如此多的煩惱之事?你不必在意我,我自會去花鳳閣尋我的樂子,你麼……回去找你的好夫君罷!”

禾麥看著他冷絕的側臉,歎了口氣,從屋裏走出來。

大川昨日被放了出來,在牢裏吃了些苦頭。

大川媳婦是個和善溫柔的婦人,孩子的眉眼很像大川,不是很愛說話。

見到大川胳膊腿上的青紫,禾麥極其地憤怒:“他們怎麼能上刑呢?咱們根本沒有被定罪,官府的人怎能如此魯莽行事?”

大川搖搖頭,說:“他們不是想要逼供,就是在打我出氣。施行的好像不是官府的人,應當……是李家莊的。禾麥妹子,你怎麼惹到李家莊的那夥人哩?我聽到那夥人說話,好像是要怎麼嚇唬你?”

“有這回事,不過,已經沒事了。裝死的那個已經被抓住,想要陷害咱們的,現在大多都在監牢了。大川哥,這次的事,實在對不住,連累了你不說,還還得嫂子擔心。”

禾麥心生愧疚,想這次是大川沒有什麼意外。倘若李家莊的那夥人下手狠一點,傷到了大川或是後果再嚴重一些,她可怎麼跟大川的媳婦交代?

大川還沒說什麼,他媳婦倒是先勸上了禾麥:“妹子,你莫憂心了。你一個女子家,開鋪子在外做生意本就是個不容易的事兒。外頭的人心腸多壞呢,一個個的想要害你,幸好這是沒啥事兒,下次,你可一定注意點,見勢頭不對,及早報官才是好的。”

大川連連附和:“對,你嫂子說的對,禾麥妹子,我沒啥事兒,今兒就在家歇一天,明日一早就回去上工!”

“大川哥,你還是歇一陣子罷,我也要歇一陣子。咱們的鋪子被打砸成那副樣子,沒有三五日,怕是很難恢複原貌。這事兒我還得細盤算,你且歇著,等上工了我給你帶話!”禾麥說著,摸出了一塊銀子塞到大川媳婦的手裏,“嫂子,給大川哥和孩子做點好吃的,等開工了,我那鋪子就指著大川哥呢!”

鋪子重新裝潢的事情,自然又交給了六郎的那幫兄弟。

六郎在家歇息了兩天,已經恢複了精神,同禾麥一起去往清蘆村看裝潢的效果。

兩間小店麵徹底被打通,牆壁被粉刷一新,地麵上鋪著木製的光滑板子,裏麵按照禾麥平日的需求,馬二在牆邊壘了兩個灶台,煙囪通向屋外,可比禾麥的自帶的小鍋爐強了不知多少倍!

角落裏放著一個半新的櫃子,馬二指著櫃子笑道:“六郎那個跟我說,要弄個這樣的櫃子,裝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