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新一直在這兒住哩,我一個月回家就幾趟,平日都在主家那兒住,禾麥丫頭,你、你都開上鋪子當老板啦?賺了不少銀子吧?”芳嬸兒打量著粥包鋪幹淨整潔的店麵和四周圍滿的食客,羨慕地說。
“賺兩個辛苦錢罷了,”禾麥微微笑著將問題一掠而過,轉頭問長新,“長新哥,你還在村裏教書?”
“是,在村裏教書呢。”長新隨和地笑著,“平日也是起的老早,就得帶娃們念書識字,想來你這兒看看你,都不得空。”
“丫頭,我早聽長新說你在這兒開一家鋪子哩,就是一直沒過來,喲,我聽說這兒的店麵一個月租金都要不少呐,看你這生意不錯,怕是要賺不少吧?”芳嬸兒又追問起來。
禾麥溫和地笑笑,說:“這店麵是相熟的朋友借給我的,花不了幾個錢兒。芳嬸兒,長新哥,你等著,我再給你們盛碗粥去。”
她轉身時還聽見芳嬸兒在身後嘀咕,“欸喲,這丫頭可發家啦!這丫頭這麼能幹,早知道當初讓你娶了她多好!”
“娘!”長新不滿的盯著芳嬸兒,“你再胡說話,我可走了!”
“不說了不說了……”芳嬸兒嘴上說著不說了,可眼睛還在豔羨地看著鋪子人來人往的紅火模樣,羨慕的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李長安來問禾麥:“那桌客人與你認識?那還收不收包子錢了?”
“不收了,”禾麥說,“他們是我原來的同鄉,你不必管,忙你的去吧。”
長新剛要起身和禾麥打聲招呼,便看禾麥走了過來。
“芳嬸兒,長新哥,吃的可還好?”
“好好,”芳嬸兒點頭,抹了抹嘴巴上的油,“味兒真不錯,丫頭,你這手藝真好喲!”
“那往後常來,”禾麥笑著。
長新笑道:“禾麥妹子,多少錢?”
他見禾麥動了動嘴巴,似是要推辭的樣子,從口袋裏摸出了十幾文放到了桌上,鄭重道:“今日你開業,我特意帶我娘來的,你若是不收這銀子,往後可叫我還怎麼來?”
芳嬸兒卻一咧嘴,湊近乎地貼到禾麥身旁,“丫頭,我瞧你這鋪子上這麼多丫頭小子,都是雇來的罷?你每月給他們多少工錢?”
“一個月二錢,”禾麥說。
“可不少呀!”芳嬸兒震驚地咂舌,“像我們那浣衣坊,一個月累死累活,手在堿水裏泡爛了才一錢多銀子,你們在這塊輕輕鬆鬆,開不到晌午就能拿兩錢?丫頭,你太傻了喲!”
“娘!”長新臉上直抽抽,拉著芳嬸兒的衣裳,“禾麥妹子既然能開得了鋪子,難道還不知道給自己的夥計開多少工錢麼?你莫在這兒多話惹人嫌了!”
“我哪裏是惹人嫌!丫頭,嬸子是告訴你好話呀,你看嬸子怎麼樣?要不你雇了嬸子算了,也不算便宜這些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