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問大川道:“大川師傅,令尊也是居住在清河鎮麼?”
“是!我爹就是這兒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大川咧咧嘴,“但我爹和我爺爺,還曾經因為手藝出眾,被聘請到皇都那邊為皇宮裏的人做菜哩,那時候我爹險些要被留在皇宮裏,後來死活不肯才跑出來, 否則,往後怕是很難和我娘他們相見了。”
“皇宮裏的人那麼霸道呀?”禾麥訝道,“還不準與自己的媳婦相見?”
大川一拍大腿,口若懸河地說:“嘿喲,宮裏的規矩可多啦!我聽我爹說,麵見皇上之前還得洗三遍澡,那衣服裏三層外三層的抹什麼熏香,指甲縫裏不準有泥巴,見皇上的時候頭要跪的低低的,不準抬頭不準說話不準咳嗽還不準放屁!宮裏哪是人呆得地方呀?成日那麼多規矩,活人也被憋死了!”
禾麥被逗得哈哈笑,“真的那樣麼?”
“嘿嘿,我也是聽我爹說的。”大川又恢複了那副憨憨的表情,身勢利落地將大勺一顛,“元寶燴銀絲,出菜咯!”
禾麥失笑,“元寶燴銀絲?這不就是土豆燉白菜麼?”
“是呀,不過換了個菜名,再往裏加些有錢人愛吃的燕窩、魚翅什麼的,那價錢可就翻倍的漲,”大川嘿嘿笑著,“禾麥姑娘,六郎兄弟,我再給弄個肉燒餅,你們嚐嚐?”
“那就辛苦大川師傅了,”禾麥笑著,“需要些什麼?我去準備。”
“白麵三斤,肥肉兩斤,瘦肉半兩,小蔥一把……”
他需要的這些家裏正好都有,禾麥跟六郎將東西翻出來,卻看大川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來,站在桃樹下麵,將上麵一些細小的樹枝折下來。
回了灶房後,大川先將那些肥肉扔進了鍋裏,炒到微黃發焦,再將瘦肉末扔進去。
麵團和好了,不幹不稀,放在抹了油的搪壺上剛好能攤開。麵裏麵依次加了一把蔥花末,一勺豬油,最後又將肉渣扔進去。
燒火的時候,大川將裏麵沒燒盡的柴火撥到了一邊,將那些桃木枝扔到灶膛裏,將灶火火生的小小的,灶膛中間扔了一口有些破爛的鐵鍋,鐵鍋上抹了一圈豬油。
這做法新奇的很,禾麥覺得好玩,便問:“大川師傅,難不成一會兒的燒餅要放在灶膛裏?”
大川嗬嗬笑著答:“對,貼在灶膛裏!禾麥姑娘真聰明。”
燒餅抹了油,格外好沾在鐵鍋的裏頭。
沒過一盞茶的功夫,一鍋子的燒餅便烤好了,一掀鍋蓋,香味從裏麵飄出來,禾麥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放光,“好香!”
大川被灶火烤的滿麵紅光,又嗬嗬笑著說:“這肉燒餅配蘿卜湯最好!正好你們也嚐嚐這蘿卜湯,禾麥姑娘,家裏有蘿卜罷?”
“有,有!”禾麥應著,“我去拿!”
家裏有蘿卜和豬肉,還有些細粉條,禾麥都找了出來,很快熬了一鍋蘿卜粉絲湯,端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