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他想給咱們下迷魂藥。”

“迷魂藥?”禾麥心裏一緊,“外頭那香氣是迷魂藥?”

“對。”六郎點頭,臉色冷峻,“在迷魂藥之前……還下了些催情香。”

“催情香!?”禾麥感到不可思議,“誰給咱們下這東西幹嘛?”

怪不得,今晚的六郎格外的熱情,想來,竟是不知不覺中中了別人的暗算!

禾麥又氣又急,“是哪個爛心腸的壞東西,給咱們下藥,他……他在外麵一定什麼都聽見了!”

方才兩人在屋裏的竊竊私語,豈不是……都叫人給聽了去?

六郎忙安撫她,“放心罷,咱們小黑不是吃素的,那人連院子都沒進,一定什麼都沒聽到的。”

“叫我捉住他,一定……一定用辣椒麵衝他的眼睛耳朵嘴巴!”禾麥能想到最狠毒的懲罰辦法就是此了。

六郎的臉色稍顯嚴峻,“這幾日不曾聽聞村裏進過外人,這人能在夜半時分找到咱們家,看來,是早就籌謀著給咱們下藥了,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會不會是采花盜?”

“不會……”六郎搖頭。

他否定的如此幹脆,禾麥卻覺得奇怪,“為什麼不會?”

“因為……”六郎張口,卻有些尷尬地動動嘴巴,含糊地說,“因為……采花盜通常都不會用這些……”

禾麥隱約地聽懂了,“采花盜喜歡來硬的?”

六郎一怔,望著禾麥有些無奈。

這丫頭倒是將他不好說出口的話直接總結了出來,也是夠率直的。

“我再去院外看一看,”六郎摸了摸她的頭,“別怕,你先睡吧。”

他端起地上涼了的洗腳水,便出了屋子,禾麥一人跳上了床,隔著窗子看六郎跟小黑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著,猶如暗夜裏的保護神一般安全可靠。

被窩下的褥子還帶著些餘溫,摸一摸,似乎方才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情景重現在她麵前。

想來,方才若不是那催情藥的作用,恐怕六郎還會恪守君子之禮,她又哪裏會見到這樣一個熱情人火的六郎呢?

院外帶回來的冷氣在被窩中漸漸被化暖,禾麥躺在被窩裏,明明已經很困,卻沒有多少睡意。

心口砰砰跳著,禾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拿令人無法入眠的畫麵。

可越是不要想,她越是想的厲害。

直等到六郎從外麵查了一圈回來,上了炕,她又睜開一雙水潤的眼睛。

眼裏帶著些旖旎的情意,從她目露的眼神中透出來,又不肯叫六郎看到。

“睡吧。”六郎瞧見禾麥微眯著的眼,以為她已經睡熟了,伸手將她撈過來,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靠在六郎的懷裏,禾麥這才漸漸地睡熟了。

次日天明的時候,六郎起來看院外地上的腳印,這才看清,昨日來下藥的人不止是一個,至少兩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