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他挺了挺胸膛,想和六郎鄭重其事的交談一番。
“楊大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李長安問。
“沒有。”六郎淡淡道,“你在禾麥的攤子上幫忙,幫她減輕負擔,這點我已經很感謝你了,還誤解你什麼?”
李長安語塞,想起方才六郎的話的確沒什麼毛病,他在禾麥的攤子上幫忙,若和禾麥弄僵了關係,連話都說不得,還怎麼繼續呆在她的攤子上?
這麼想,六郎說的沒毛病。
李長安張了張嘴巴,似是有些猶豫,“楊大哥,我還有一事想跟你說。”
六郎問:“什麼事情?”
“是……是關於你和李夫人的呀。”李長安瞅了瞅楊六郎,顯得有些忐忑,語無倫次地說:“楊大哥,你可別嫌我囉嗦,我就是……就是看禾麥姐那麼在乎你,怕你……”
他看著六郎剛毅的臉色,支吾著不說話了。
六郎淡淡看了他一眼,接過他的話說,“你是怕我做出對不起禾麥的事情?”
“嗯,嗯!”李長安連連點頭。
六郎沉默了下,“就算我背叛全部人,也絕不會背叛禾麥,這點,你放心。”
李長安神色輕鬆了下來,吐出一口長氣,喃喃道:“我雖不知你的承諾保不保準,但聽你這樣說,總歸是放下了心……”
“這是男人對男人的承諾,若不作數,情願天地不容。”六郎鄭重道。
李長安看著六郎,在他眼裏看到了鄭重與認真。
李長安有些動容,似是明白禾麥為何對六郎如此死心塌地了。
六郎又道:“你對禾麥這樣關心,我倒是欣慰的很。其實方才你對我說的話,我也要對你說一遍——禾麥很重視你,將你當成了弟弟,你,不要叫她失望難過。”
李長安大抵清楚六郎指的是什麼,他說的已經是分隱晦了。
“我知道的,”他連連點頭保證,“其實夫人前一陣子給我叫了去……”
“楊大哥,你在家嗎?”
前院,傳來一聲嬌膩婉轉的聲音,與這樸實純真的鄉村格格不入,一聽,便是外來的人。
李長安卻臉色一變,“糟了,是夫人!”
六郎眉頭皺了皺,“是林禾苗?她怎麼來了?”
李長安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說,我就知道你們有事兒!
現下六郎也來不及辯解,隻草草將手頭的籠子收了一收,李長安不好露麵,六郎便叫他躲進了雜間,一會兒尋了機會再出去。
六郎擦了擦手上的塵土,聽林禾苗又喊了兩聲,才出來了。
林禾苗款款地站在外麵,瞧到六郎出來,整個人散發出了一種喜悅的光彩。
她今日著一身華貴奢靡的羅絹窄袖文錦裙,頭上戴著的步搖搖搖欲墜,可縱然如此,她的容貌遠比身上的衣著還要鮮豔奪目,美麗萬分。
她臉龐帶笑,明媚如綻放正盛的荷花一般,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落在六郎的身上,嬌中帶怯,怯中生媚,媚的尤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