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想了想,道:“李家莊真是亂的很,你先前在那兒呆了那麼久,是怎麼過來的?往後你可莫去那地方啦,等傷好了,安安分分尋個好活計才是正經。“
李長安有些惱怒,“怎又開始說教我啦?年紀不大,倒是跟個老太太似的!”
他瞧禾麥並不在意,哼了一聲,說道:“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家男人現在三天兩頭往李家莊跑,說的好聽是為了工活,可實際哩?他小姨子在那兒,他去,可不一定都是為了工活!”
他話音剛落,便被禾麥毫不手軟的往頭頂拍了一巴掌。
禾麥對他怒目而視,“不許你說六郎的壞話!”
“你!”李長安齜牙咧嘴地瞧著一臉憤怒的禾麥,想要發脾氣的話也就咽進了肚子,悻悻的摸著腦袋站起身走了。
這會兒功夫又來了幾個客人,禾麥也懶於和他計較,趕忙去招呼客人了。
張闊從對麵的屋裏出來,踏著大步,神氣十足地往粥包鋪來了,“小娘子,來四個煎肉包!兩碗粥”
“張街道司來了!”禾麥笑吟吟地端上了包子,“今兒怎麼這麼開心?”
張闊拍了拍腰間的荷包,道:“月錢發下來了,你說開不開心?”他四處看了一圈,“楊兄弟呢?叫他跟我喝酒來!”
“這大早上的,他早去忙他的工活啦,”禾麥撤下一旁矮桌的狼藉,“今天輪到你休息?”
“是,”張闊點頭,緊了緊手腕的腕帶,“他什麼時候回來?”
禾麥心知他這麼催問六郎的下落是又想切磋比試了,無奈搖頭道:“張街道司,這陣子六郎忙呢,等他手頭的活計消停下來了,我一定請你去我家吃飯。到時候,你跟六郎樂意比試到什麼時候,就比試到什麼時候,我絕不摻和。”
張闊懶懶道:“你倒是心疼他的很。罷了罷了,一會兒我去鎮上尋我的月嬌姑娘好了。”
禾麥撇撇嘴,沒有作聲。
張闊卻瞧到了她這一幕,笑道:“你這是什麼反應?月嬌你不是見過麼?花容月貌的大美人一個,不是麼?”
禾麥安靜地想了一會兒,才說:“你雖然被降了職,可以後還有晉升的機會不是?我想,一個正直而善良的捕頭,不應當總往花鳳閣那樣的地方去尋歡作樂!正經的男子,哪裏會去那種地方?”
“正直而善良的捕頭?”張闊悶聲失笑,“你是在說我?”
禾麥不語,算是默認。
張闊大笑著搖頭道:“小丫頭,你怕是太不理解我了!正直和善良這兩個詞,哪一個與我有關係?”
他瀟灑地一掀衣擺,綽約的臉龐顯得英俊無比,“我就是個逍遙慣了的風流子,愛武愛色愛財!那些假惺惺的形容詞,萬萬別往我的身上安!”
禾麥拿眼睛瞪著他,“哪裏有人這樣說自己的?你可真是傻!”
張闊卻睜大了眼睛,失笑道:“我傻?可能罷!從前也有一個姑娘說我傻!是,我卻是有些傻!”
禾麥清楚的從他眼裏看到一抹傷心之色流過,隨即轉瞬不見。
張闊麵色如常朝她笑笑,又是 那副慵懶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