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準備好了!”大娥忙進了灶房去張羅。
大成和大福常沈識相的進了屋去,院裏,六郎就這麼安靜的抱著禾麥,撫著她的小腦袋,深深歎了口氣。
“你這丫頭,不是說了我不會有事麼,”他瞧著禾麥啜泣的一動一動的樣子,憐惜極了,忍不住吻了吻禾麥的額頭,“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
我沒什麼,就是心裏惦記你……禾麥的小臉埋在六郎的胸膛,蹭來蹭去,“我真怕你會有什麼閃失,那我該怎麼辦……”
她抬頭,一雙淚閃閃的眼露在六郎麵前,“徐薑走的時候我還想,若你也離開的話,我哭得要比夏花傷心很多。但今日我才知道,隻分別這麼一上午,我已經這麼難過了,你、你以後別離開我!”
六郎真是無奈又心疼,“誰說要離開你了?我怎舍得?你這傻丫頭,腦袋裏淨尋思些什麼?”
他用手背抹去禾麥臉上的淚珠,溫柔的低聲說:“不哭了,別看他們都回屋,可都豎著耳朵聽呢,乖,不哭了,不叫他們笑話,咱們先吃飯。”
禾麥也是情難自抑,這會兒被六郎哄的臉紅,很不好意思的鬆開了六郎的手,進了灶房去幫大娥的忙。
飯中,六郎說起今日去李家莊一天的經曆。
他們剛靠近李府,便被李家莊的一夥拿著棍棒的村民圍了起來。
六郎他們說了來意,便被送進了李府對麵的一處民宅去。
自有人去李府稟告李錚他們的用意,到了午時左右,李錚府上的管家便來見了他們。
“那位管家知咱們與宋采辦相熟,給了些情麵,說話倒也實在。”
六郎頓了一下,“他說,二叔在李錚那兒,光賭債便欠下了紋銀三百兩。”
“三百兩!?”禾麥驚的身子前傾,“賭債!?”
“是,”六郎微微頷首,“這還不算,之前李錚過給他的聘禮,財物紋銀之類都算上,統共價值一千兩。”
禾麥像是泄了一口氣,呆呆地,反應了一陣兒,才慢慢睜大雙眼,“聘禮也……”
六郎眼中已經寫著肯定,“聘禮除過被二叔二嬸兒揮霍,其餘的已經成了二叔的賭資。若他手中還有餘錢,便也不用在賭坊欠債了。”
“這麼一大筆數額,根本沒法子償還……”禾麥喃喃地,將頭轉向六郎,“是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六郎歎了口氣,“管家說,若能將二叔的賭債湊夠交到李錚那兒,或許能得見禾苗一麵,看她狀況如何。若要贖人,一千兩銀子,都是萬萬不夠的。”
禾麥愕然!
三百兩銀子,也隻夠得見林禾苗一麵的!
而要贖人,便隻能任由李錚獅子大開口了!
眼下的情況,已經遠非禾麥六郎所能決定的,兩人吃罷了晚飯,在黑天的時候趕路,回到了小青村去。
秦氏得知管家所說的話,也登時慌得沒了主意。
三百兩……這麼大一筆數額,湊都湊不夠!
屋裏傳來重物砸落地麵的聲音,似是林長喜醒了。
禾麥禾林趕緊扶著著急的老太太進屋去,瞧見果然是林長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