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咱們這是去逃命!?”
這條路直通村口,若要回家,早該在前麵的路口轉彎去南樹林前的路了。
林長喜不願再與禾苗說話,不由分說的扯著她的胳膊,“當然是逃命!村口有車夫在等著我們,我們直接從……”
“這怎麼行?秦公子已經在家門前等著咱們了!”禾苗奮力甩開林長喜,失聲叫道:“他今日要來提親,是帶著聘禮來的!”
“什麼秦公子,什麼聘禮?”林長喜愣了一下,很快抓住禾苗話中的重點,“秦公子是你的相好?”
盡管林長喜用的這個字眼讓禾苗很不舒服,但她此刻也來不及糾正,點頭道:“秦公子家底豐厚,又與我情投意合,他今日備下了聘禮前來與爹爹您定親。”
禾苗的神色柔和起來,“秦公子知咱們家欠了一筆銀子,他說,若是爹爹不滿意聘禮,大可以再商量。”她頓了頓,“秦公子的家族是鎮上的大戶,我想,他應該掏的起爹和娘這陣子花掉的聘禮,還能額外孝敬爹和娘呢。”
林長喜呆呆地,禾苗這麼一出先斬後奏著實叫他糾結萬分,他皺著眉頭,一時拿捏不準是去是回。
禾苗見狀,忙上前添了一把火,“爹爹,女兒知道您這陣子為了錢財的事情憂心煩惱,如今秦公子出現,既可以填補家中花掉的空缺,還能讓爹爹和娘繼續衣食無憂的生活,這不是很好麼?”
“爹爹您到時候拿著秦公子的聘禮,去將之前花銷的漏洞補上,再去李錚那兒說些好話,取消婚事,豈不是兩全其美麼?”禾苗楚楚可憐的看著林長喜,“這樣總比爹爹還有娘咱們一家人在路上逃亡,總是流離失所要好……”
林禾苗瞧著林長喜動心的臉色,繼續扮演著楚楚可憐的角色,極力勸說著。
林長喜左思右想,又看了看現在的天色,與李錚那夥人約定在戌時家中相見,如今天色尚早,若能去見一見禾苗所說的這個秦公子……
且不說答不答應,若能將那筆聘禮拿到手,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子便能好過不少……
但方才禾苗說的,拿到這筆聘禮後補上之前的花銷去找李錚求情,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在賭坊欠的那筆銀子數額龐大,若有能填補那筆金額的銀子,他寧願遠走他鄉,另尋個新住處過日子,也好過去李錚那兒認錯受罰!
李錚為人凶戾陰險,即便他去認錯,李錚也絕無叫他毫發無損走出賭坊的可能!
林長喜腦中飛快地思謀著,一咬牙,“好,爹便聽你一次,去見見你說的秦公子!”
“好!”林禾苗心中竊喜大盛,恨不得現在就和林長喜飛回家門前去了。
林長喜一路低著頭思謀,腳步匆忙地走回了家,見到門前一行人中打頭的那個,林長喜睜大了眼睛,“苗苗、苗苗,那個半瘸歪眼的,該不會就是你說的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