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年輪一天天的劃著圈,白雪皚皚的冬天就要過去了,眼看時間要到初春,禾麥的心情又期待又緊張。
等冰雪消融,樹上發出嫩芽來的時候,便是禾麥計劃著要去清蘆村擺攤子的日子了。
在此之前,她已經和六郎去清蘆村踩了兩次點,預備將攤子擺在清蘆村福來客棧東邊的路口。
那兒進出的村民多,也沒圍牆阻礙 ,最重要的避風,盛了一碗粥,一起風,總不能叫人家喝一嘴沙子不是。
定下了擺攤的位置,禾麥再回家,便和六郎一起操忙著弄個架子車了。
徐薑的那輛牛車留給了六郎,但平日隻去清蘆村賣粥的話,應當還用不上牛車,小毛驢便夠了。
是以,六郎著手準備打個架子車,過幾日好載人運粥用。
禾麥每日忙叨著,卻總覺得心裏很踏實。
她是個勤快的,六郎也肯吃苦,過上紅火富足日子,指日可待!
……
……
就在六郎和禾麥每日都在為發家致富而操勞費神的時候,林長喜正拿著大把的銀子在賭坊裏揮霍著。
年前李錚給他的定禮已經所剩無幾了,林長喜卻沒怎放在心上。
且不說年紀,若李錚真娶了自家禾苗,那在輩分上,他可算是李錚的嶽丈!
哼,他輸了銀子又怎的?這整家賭坊都是李錚的,難道他還會因為這點子事兒為難他嶽丈麼?
林長喜這般自己騙著自己,神智就越發不清醒起來。
連著三天,他在賭坊裏熬了三個通曉,卻一把都沒贏過。
此刻的他雙目赤紅,臉色慘白胡子拉碴的,活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活鬼似的。
“大!大!大!!!”他死命的瞪著賭桌,將身上最後的銀錢都壓在賭桌上。
他賭的快不要命,根本不聽來拉他衣袖的賭坊老板的話。
“又輸了!!!”他赤紅著一雙眼睛,惱怒的將輸錢的原因歸咎在來打斷他運氣的賭坊老板老張的身上。
“你又來勸我幹啥?老子還有銀子呢!”林長喜瞪著眼睛衝老張吼。
從他和李錚定下與禾苗的婚事之後,他來賭坊不管運氣如何,旁人看他總要敬上一分的。
前所未有的虛榮在林長喜的心裏蔓延增長,每來一次賭坊,他的虛榮心就龐大一分,如今,就快在賭坊橫著走路了。
老張這次瞧他卻沒什麼好臉色。
“還有銀子?你不瞧瞧你這幾天賒了多少銀子!”老張冷著臉將賬本甩在他臉上,“好好瞧瞧,你欠 了多少!”
林長喜撿起賬本,一看上麵的數額,登時嚇出了一身汗。
“怎、怎這麼多?”林長喜顫著聲音問。
“你問誰?這幾日早叫你收手,你不肯,反倒是去賒了這麼多銀子,”老張冷笑,“你說,該怎辦?”
“李、李員外呢?”林長喜流著冷汗,咽了口唾沫,“我去找李員外,看他怎麼說……”
老張嗤笑一聲,“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欠了這麼多銀子去找李員外,自己想辦法吧你!”
“別走啊!”林長喜忙攔住老張,方才還囂張的神色這會兒變成了苦苦哀求,“老張,咱們怎地也相識一場,幫我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