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山草幾個姑娘家隻得在一旁勸著,叫她莫理會徐薑,他就是那種不討巧的人!
馬二趕牛車送徐薑,臨行前,徐薑笑嘻嘻的拍了拍六郎的肩膀,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又用促狹曖昧的目光看著禾麥。
六郎輕笑著斥她,“莫在這兒耍貧嘴!越來越沒個正行!”
“此番前去山高路遠,保重自己。”六郎將包袱遞給徐薑,“盤纏和幹糧都在裏麵,還有奶奶給你縫的兩雙鞋。”
徐薑歎了口氣,“知道了,替我謝謝林奶奶。”
秦氏今天身子不爽,便沒來送徐薑。
徐薑頓了頓,又低聲說:“我方才說的你可要掛心著些!明明喜歡的不得了,非要裝什麼君子?我說,我回來時你可一定要說些好消息給我,我等著做幹爹哩……”
“行了你,快上車吧!”六郎打斷他的話,給他攆上了車。
“徐大哥,保重!”禾麥對著已經漸行漸遠的牛車,招手高呼道。
徐薑在車上對她擺了擺手,算是回應。
越行越遠,連車帶人很快便成了一個小黑點,什麼也看不清了。
徐薑走了,來送行的人也就散了回家去。
禾麥被六郎牽著手,臨走的時候又偷偷地回頭望了一眼。
倒不是她多舍不得徐薑,而是無論方才離開的人是誰,這都是一場離別。
離別,總是讓人心裏不太好受的。
禾麥瞧了眼六郎平靜的神色,心想,若離開的人是六郎,她怕是遠比夏花哭得要傷心了。
自從徐薑離開,禾林沒幾日也回了書院,跟禾林一起走的是山木,雖不是和徐薑一樣出遠門,但日後也要一月才能回來幾天了,是以山木去書院那天,陸家一家人都去送他。
村裏家裏交好的這麼幾個人,一下就走了仨,甭說秦氏了,就連禾麥心裏都感到空落落的。
一想起以往徐薑山木禾林他們進家門時候帶來的滿屋的歡聲笑語,禾麥還是挺思念他們的。
沒幾日,禾麥便知道,跟這夏花比起來,她那偶爾片刻的思念根本不算什麼,人夏花,才是真相思。
一連幾天,夏花都在徐薑的家門前巴望著。
院門鎖著她進不去,就拿著笤帚,給徐薑家門前的小路掃的幹幹淨淨,一點塵土飛葉殘雪都沒有,幹淨極了。
禾麥去勸了幾次,叫她大冷天的莫總過來了,這徐薑去個一年半載也就回來了,叫她莫太過思念。
可禾麥說什麼,夏花都不聽。
每日照常早早過來,給屋門前麵掃幹淨了,再拎著笤帚巴望一會兒院裏,神情很是寞落。
這夏花,對徐薑也算是一見癡情了,這般上心。可也不知這樣做,能讓徐薑感動幾分?
她不是沒想過勸夏花少花些心思,可她說算什麼呢?她又不是徐薑的什麼人,代表不了什麼。
看著夏花癡情不悔的樣子,她也隻能歎了口氣,搖搖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