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乖。”六郎也笑了。
這小丫頭,真是好氣又好哄。
他溫柔的凝視著禾麥素淨可愛的麵龐,心底柔軟極了。
黑間做飯的時候,秦氏來了。
禾麥在灶房做飯,六郎去了竹林那邊澆水,小黑也不在院裏。
“禾麥,六郎呐?”秦氏進了院,衝灶房裏問。
“去竹林啦,奶,你咋來了?”禾麥端著鏟子從灶房出來。
“來吃飯,”秦氏在井水邊洗了手,一回頭,“怎,不樂意奶奶過來?”
“哪兒能呀?我正巧炒了四個菜,奶,晚上你喝粥不?”禾麥笑眯眯的問。
秦氏一擺手,“甭管我,能吃一口就行!”
祖孫倆一同進了灶房,秦氏瞅了瞅禾麥,忽的說:“禾麥,下晝生氣了沒?”
“啊?”禾麥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秦氏所指的是什麼,頓了片刻後笑起來,“氣什麼,我跟誰氣也絕不和奶你氣。”
秦氏熟絡的切著蔥花,頭不抬的說:“奶看的出來,你不高興了。奶不是偏心,丫頭,禾苗小半年才回來一次,奶總不能撂下她不管不是?”
“奶你說啥呢,我可沒這麼想。”禾麥嗔怪的說,“甭管禾苗怎麼樣,咱們祖孫倆一點說道都沒有。我從前對奶什麼樣,往後還什麼樣,絕不會因為禾苗回來就起了變化。”
秦氏說:“丫頭,你能這麼想就好。小事兒上,奶可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大事兒上,奶永遠幫著有理的那一麵。”
禾麥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著老太太平靜的神色,輕聲回:“知道了,奶。”
夜裏睡覺的時候,剛熄了燈,禾麥就鑽進了被窩。
現在這張大炕上,有兩套被褥。
兩人雖然同床,但並未共枕,被褥枕頭還是分開的。
往日都是六郎壞壞的主動伸進禾麥的被窩找到她的小手,拉出來後再規規矩矩的放在掌心,一夜就這麼過去。
可今日,禾麥主動將小手伸進了六郎的被窩,找到了他的手。
她將手握成拳塞進了六郎的掌心,再用另一隻手給六郎的指頭屈起來,抱住自己的。
六郎感受著她做這一切,閉著眼睛含笑問:“是不是現在不牽手,反倒睡不著了?”
禾麥沒說話,胸口起伏的厲害。
六郎自顧自的說了一會兒話,不見禾麥回音,又感覺手中的那隻小拳頭似乎有些發抖,側頭瞧她。
“怎麼了?”六郎偏頭看著禾麥朦朧的輪廓。
禾麥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被抱起來的小拳頭也越來越抖的厲害。
六郎察覺異樣,皺眉問:“禾麥?是不是冷?我去拿一床被……”
他話音未落 ,禾麥卻忽然衝出了自己的被窩,向著他的下巴撞了過來。
兩聲哎喲,兩人都捂著臉坐了起來。
禾麥的鼻子撞到了六郎的下巴,六郎的嘴唇被禾麥的腦袋瓜撞的陣陣發疼。
“禾麥?”六郎顧不得自己,趕忙去查探禾麥,“沒事吧?”
禾麥小臉皺在一起,搖搖頭。
“你是要做什麼?”六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