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當時在屋裏和宋采辦說話?再和宋采辦見麵的時候我便問起這事兒,宋采辦說已經查到了人是誰,但被酒樓的少東家壓下去了。”
禾麥反應了一會兒,皺眉問道:“酒樓的少東家知道這事兒,為什麼還要包庇她?”
六郎沉吟了一下,說:“可能心生憐惜,亦或是理解她的一時衝動罷。”他忽的舒朗一笑,“我知你不放心,怕苗姑娘將心機用在我的身上,是不是?”
被六郎說破心事,禾麥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不知反駁些什麼,便隻紅著臉輕哼了一聲。
六郎輕輕笑了兩聲,“你把我想的太傻!禾麥,這世上比我聰明的人或許有很多,但我可以肯定,這世上比我看人還要精準的眼睛卻不會有幾雙。”
他的步子慢下來,捉住禾麥的小手,“我最會看人,找到的,一定是最好的。”
禾麥的心怦怦跳的厲害,凝視著六郎平靜而神情的臉龐,心口似乎簇起了一團熄不滅的溫火。
“回家吧,”她輕舒一口氣,回捏著六郎的手,握緊,“我做飯給你吃。”
“嗯。”六郎舒心的展開了眉頭,“回家。”
兩人本以為,這位自稱叫苗苗的姑娘是他們人生中偶然的一道插曲,今日過後再也不會有交集。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沒過兩日,這位苗苗不僅找到了楊家院裏,更揭開了她真實的身份。
那日恰逢老太太生日前夕,禾麥與山草一道從南樹林經過,卻見到林家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山草訝道:“喲,該不會是林禾苗那丫頭回來了罷?”
“林禾苗?”禾麥訝了訝,“她回來是稀罕事兒麼,竟然還租上了馬車?”
山草見她不知情,便道:“這丫頭在咱們村兒是沒什麼稀罕,可在林二嬸的娘家那邊,可是千金哩!”
她細細給禾麥講道:“原來林禾苗的舅舅在鎮上當差,沒什麼職位,後來這林禾苗在鎮上也不知認識了哪家的大少爺,竟然讓那家大少爺找關係給她舅舅升了職,她舅舅現在混的風生水起,每逢林禾苗回鄉,總要接回姥娘家住一陣子,再用馬車送回來。”
禾麥聽了也沒覺得有什麼在意,隻是道:“那她還是她舅舅的恩人!不過,這林禾苗也算有些手段,倒也厲害。”
山草嗤笑道:“是!這林禾苗不過和咱們一樣大的年紀,在鎮上就已經混的風生水起了。我聽長新說,林禾苗在鎮上可從來不和咱村的人多接觸,都是和鎮上那些大少爺大小姐相交呢!這叫什麼?擺明的勢利眼麼!”
禾麥笑了,“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各有誌,接觸什麼朋友是自己的本事,也是自己的自由。”
聽禾麥這麼說,山草也閉上了嘴巴。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走過了南樹林,山草又道:“不過,林禾苗回來,林奶奶一定是高興壞了!往年林奶奶最疼林禾苗這丫頭了!那時候林叔還在,每次禾苗回來也都跟林奶奶很親,不知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