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薑瞪了馬二一眼,“問你了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火光的照耀下,六郎除了臉色蒼白些的確精神尚可。
他拍了拍禾麥的手,用溫而低的聲音說:“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除了手臂上那一處傷口厲害些,別的都不算什麼。”
“咱們還是先下山,可千萬別再遇見個什麼棕熊野豬什麼的,”田大成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馬二,你背著六郎。弟妹,你還能走不?”
“能。”禾麥咬牙站起來,這才發現腿有些軟。
饒是她沒受傷,在那獵網中被困了那麼久,行動起來也很有些不便。
山木見狀,不由分說給禾麥背在背上,一行人急匆匆的下了山。
徐薑他們的及時支援,還多虧了小黑的報信。
小黑下了山一身血汙的去了徐薑家裏,扯著徐薑的褲腿就要帶他往山上走。
見到那一身血汙徐薑也能想到發生了多麼嚴重的事情,連忙下山去找了其他的人手。
好在今兒馬二和田大成幾個人也在村裏,幫一戶人家熬活,趕忙給叫來了,這才一起上了山,得以及時救人。
一行人下了山,徐薑在家裏給六郎好好查驗了一番,將傷口包紮處理好後確認沒有什麼大礙,又送兩人回去休息 了。
秦氏還不知道昨兒晚上出了這麼大一樁事,等到晌午來家裏看他們的時候,禾麥六郎刻意瞞著,不想讓秦氏知曉。
可院裏的小黑包紮的身上一塊黑一塊白,卻是瞞不了的。
秦氏連連歎著兩人命大,又囑咐他們好生休息,去村裏借了塊豬肝給六郎熬湯,說是補血。
當夜晚的時候,家中隻剩下六郎和禾麥兩個,禾麥給六郎打了水洗漱一番,細心照顧著他的手臂。
“隻是受了點皮肉傷,筋骨都沒碰到,你看,還能動呢。”六郎哭笑不得的給禾麥展示他的胳膊。
“別亂動!”禾麥正色握住他的胳膊,“徐大哥說了,你的胳膊且得十天半月才能好呢!那麼深的傷口,就算沒傷到筋骨也疼的很不是?”
她嗔怪的看了一眼楊六郎,“你這兒,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楊六郎失笑,“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亂動了就是。”
等到熄燈上床的時候,六郎卻忽然一咕嚕爬起來,將自己的被褥向裏麵推,反而將禾麥的被褥抓過來放在床外頭。
禾麥不解,“這是?”
六郎躺在枕頭上,平和的臉上泛著笑意,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又將手伸向她,“睡覺。”
禾麥恍悟,六郎那隻受傷的胳膊不方便,不能與她手牽手,是以換個位置,不是又能握著手睡覺了?
試問這天下,還有什麼樣的有情人比他們兩個還單純可愛?
郎有情妾有意,可在床上做的最多的事兒就是牽手,若是被人知道了去,怕是要被笑瘋的!
禾麥心裏甜滋滋的,乖乖的躺下去,將小手交給楊六郎。
楊六郎握著那隻又小又軟的手,側臉看了看禾麥在深夜裏白淨素染的臉頰,心裏比什麼都滿足了。
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