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皺了皺眉,暗道自己方才照顧不周,怎能給禾麥領進這個地方來?
這裏腥味濃重他一個男人聞了都不舒服,更何況她一個小丫頭呢。
六郎與前麵帶路的夥計招呼了一聲,趕忙握著禾麥的手給她領出了後廚,安頓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後低聲囑咐她:“在這兒歇著等我。”
“嗯。”禾麥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又拖累你了。”
“又說什麼傻話,”六郎笑著責備她,“安心等著,一會兒我就出來了。”
女兒家自然比男人嬌貴,而男人,天生就是保護自己的女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等六郎重新進了後廚,禾麥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沒一會兒,就看六郎神色淡淡的,拎著兩隻竹鼠重新出來了。
“這麼快?”禾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忙起身。
“嗯。”六郎點點頭,“咱們先出去。”
禾麥瞥了一眼在六郎身後跟出來的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神色似有不甘,用老大不樂意的眼神瞧著六郎,哼道:“你不妨去整個清河鎮打聽打聽,我給的價錢已經最高了!吃這東西的人本就不多,有館子願意收貨就不錯了!”
六郎腳步停頓了下,回頭淡淡的掃了那男子一眼,沒有言語。
禾麥也不是樂意鬧事兒的人,見六郎不語,便跟在他的身旁一道向門外走去。
那中年男子見倆人誰也沒有理他的意思,漲紅了臉龐,有些惱怒的一拍桌子,“鄉下來的鄉巴佬罷了,以為你那幾隻竹鼠是什麼好貨?想訛我的銀子,做夢!”
這人出言不遜,買賣不成竟然辱罵上了六郎,禾麥皺起眉頭,不悅的盯著那男子。
六郎捏捏禾麥的掌心,衝她示意著搖了搖頭。
“價錢沒談攏罷了,不必與他多說。”他低聲對禾麥道。
那男子眼見禾麥一張俏生生的小臉漫布著陰鬱的看自己,臉上倒是露出了兩分玩味的笑容來,“小娘子,這是你家男人?看來對你不怎麼樣罷?!這般小氣,平日裏一定吃了不少苦頭!不如跟了我,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話說罷,飯館裏幾個旁聽的夥計和食客都哄堂大笑,那男子更是得意,口中又吐出幾句流裏流氣的話來。
方才六郎不理會這男子,不過是因為二人的價錢沒有談攏,這事兒波及不到禾麥,就算他被嘲弄幾句也沒放在心上。
可眼下,這男人竟出言調戲起了禾麥,這叫六郎如何能忍?
若與他有關,哪怕有人出言不遜他也沒什麼打緊;可若與禾麥有關,就算旁人多往她身上看一眼,他也絕不允準!
六郎的 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兩頰的肌肉繃得很緊,寒臉看他,“你再說一次?”
那男子正捧著肚子大笑,見六郎叫板,兩條稀疏的眉毛跟著一挑,“我再說一次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