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禾麥追問。

徐薑沉吟了一下,神色顯得很謹慎。

“現在還沒確定,看看這藥的效用如何再說罷。”他如此道。

一幫青年在竹林裏忙活了兩天,兩天後,五畝竹林已經顯現出修理過後的整齊有序來。

竹林旁圍上了一圈的高籬笆,裏麵竹子個個長勢喜人。而竹子的下方不時鑽出一個個古怪精靈的腦袋來,正是圈在裏麵喂養的竹鼠。

這竹鼠六個月便能長成,而在這裏頭楊六郎給抓出了三十多隻種鼠。種鼠一年最少也要產三窩,一窩少說也有五六隻。

隻不過,這竹鼠放到小青村卻沒什麼人看好。他們眼裏的竹鼠和老鼠差不多,那髒東西吃了是要害病的。

六郎與禾麥便合計著,下次逢集的時候,抓兩隻竹鼠去野味館問問價錢,若是價錢合適,便與他們長期合作售賣,這樣也多了一份進項的銀子不是?

是以到了下次逢集的時候,六郎和禾麥一身輕鬆的隻拎了兩隻竹鼠,去了清河鎮找野味館詢問價錢。

上次兩人將熊掌賣到了鎮上的大酒樓田園酒樓去,那熊掌雖也算野味,但卻是稀罕東西。

這竹鼠麼……算是一味野味,但卻不算什麼稀罕東西。

兩人琢磨了一番,便打消了去田園酒樓問價的念頭,直奔著鎮上一家規模不小的野味館去了。

清河鎮也算依山傍水,附近的山川江河廣闊無邊,周邊以捕獵捕魚的獵戶漁人不在少數。

這野味館裏,什麼穿山甲、老鱉、野雞、麅子、繭蛹之類的在飯館裏都是受歡迎的好菜。

就是不知這竹鼠在野味館能賣個什麼價錢?

此時正值晌午,鎮上這家百山野味館的店鋪裏客人不少,禾麥往那些客人的飯桌上瞅了一眼,喉嚨裏便湧上來一股子酸水。

一盤炸的金黃的螞蚱,一盤黑黢黢的不知名的蟲子,還能看到站著油漬的翅膀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光。

而飯桌上額外的兩道菜,一樣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腦子,另一樣則菜則是蛇段。

蛇肉的滋味禾麥吃過,除了腥氣後倒也滑嫩可口,不過那腦子與蟲子……禾麥是在接受不來。

瞥了幾眼之後,禾麥趕忙跟在六郎的後麵去賬台旁了。

六郎與野味館的夥計說明了來意,亮出特意拿來的兩隻竹鼠,夥計點頭便引薦著兩人去後廚見采辦。

去往後廚的時候,禾麥見到一張張的動物皮,看的觸目驚心,腥氣臭氣從鼻腔吸進喉嚨,

六郎走在前麵,卻也留意到了禾麥的異樣,停下步子等了她一會兒,悄悄握住她的手,輕聲問:“害怕了?”

“還好,”禾麥咬著唇,“這裏的氣味有些……”

這野味館的後院全都是血淋淋的腥氣,莫說那掛在屋簷下和繩子上的一張張動物皮了,就連院角裏都堆著一堆被割下來的鱉頭蛇頭。

這個地方,或許是外麵那些食客的美味坊,但卻是這些動物們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