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現在剃了胡子,整個人幹幹淨淨,看上去精神又英偉,走在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年輕女子的目光。

六郎輕輕笑著,說:“方才他們說些什麼?我見你聽得入神,上次也是這樣。”

禾麥道:“哦!說來真是巧了!上次他和他的一個朋友在金滿緣吃飯,我……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呃……不小心的。這次,竟然又碰見他啦,可是我聽他說,上次跟他一起吃飯的那個朋友竟然死了,聽他說還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可惜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事都是不能強求的。”六郎說。

禾麥點頭,“話是這麼說,不過我聽他的意思,他這位朋友可不是生老病死,你知道李錚麼?”

“李錚?”聽到這兩個字的楊六郎眼眉危險的皺起。

“對……”

禾麥毫無保留,將她聽到的有關李錚的事情以及李大牙在林禾林靈堂鬧事的事情一一講了,隻見楊六郎的眉頭越皺越深。

“怎麼沒早點和我說?”六郎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我竟不知道這幫人這麼囂張。”他頓了頓,“也怪我那時候沒在村裏,當時有些事情要辦……”

禾麥見他語氣帶著些許愧意,忙輕聲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的呀,我爹當時走的急……來那夥人,我看就是趁火打劫!他們現在不是也不敢來了麼?”

楊六郎唔了一聲,臉色沉重的低頭思考了一會兒。

“我對這個李錚有所耳聞,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禾麥,如果我不在家的時候這夥人來家裏搗亂,一定要盡快給我報信,一定要!”

禾麥知道他對自己向來重視,而今囑咐的話與神色較之往次更多了一份鄭重,心知六郎不是空穴來風。

“聽你這麼說,我知道了。與這夥人不能硬碰硬對不對?我記下了,聽你的。”禾麥乖巧的點頭答應。

早前在秀娟與她形容李大牙一夥人的事情的時候,她原本抱著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思,心想大不了和這夥人拚個你死我活,可如今看楊六郎的態度,對李錚也如此謹慎,想來怕是這夥人不是想象中那般好對付的。

六郎見禾麥乖乖應了,眉頭稍稍舒展了些,“乖。李大牙的事情,我會托兄弟去查查,別擔心。”

“嗯。”禾麥乖乖的衝他笑。

去米糧店途中,六郎又硬拉著禾麥進了布坊,說什麼都要她選兩匹布。

“兩匹布太多啦,可別買那麼些,隻買幾尺,給你添置一身新衣裳好啦,”禾麥歪著腦袋說,“不過我手藝還不大好,怕是得讓奶奶多幫我呢。”

六郎笑道:“手藝不好不怕,反正你這麼聰明,多用幾身衣裳練練不就行了?唔,咱們家一人一身衣裳,到時你的手藝保準就上來了。”

禾麥咂咂舌,“啊呀,那好多呢……不行不行,有了銀子也不能亂花不是?那成衣才買了兩個月罷?可不能再添置衣裳了。”

“那你看奶奶喜歡什麼樣的布匹,給奶奶買一匹布總是可以的。”六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