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薑瞪起了眼睛,“你……”
禾麥掩著嘴笑出來。
“罷了,好心當做驢肝肺嘛!”徐薑不樂意的扁扁嘴,“得,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恩愛,我走,我走!”
“徐薑,六郎的傷口……”
“我明天再過來換藥!”徐薑不回頭的擺手說道。
“這人,急什麼啊?”禾麥望著徐薑的背影舒了口氣,進屋見到六郎安靜的望著她,笑道:“是不是餓了?”
“還好。”楊六郎點頭。
“我去做點粥,等著。”她溫聲說道。
粥做好,端進屋裏吹涼,禾麥一勺勺的喂進六郎的嘴裏。
兩碗粥下肚,六郎輕輕發出一聲喟歎,手尋到了禾麥的手握在掌心,“還是回家好。”
“那當然了,”禾麥拿帕子給六郎嘴角的粥漬拭掉,“這次可真要好好養養了。”
“每天能看的你,傷口好的更快。”六郎唇角微微一勾,卻牽動了傷口,倒吸一口無聲的冷氣。
禾麥沒注意六郎的神色,眼神直直的盯著手裏的帕子,輕聲說:“六郎,你這次上山回來,我想了許多,我覺得,我們之間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楊六郎喉頭一緊,呼吸急促起來。
“禾麥……”他指尖微微的顫抖,有些微的緊張。
這番話,應該由他來說罷?
昨晚禾麥渾渾噩噩之間說的那句話,他一字不差的聽在耳朵裏。
今早醒來之後即便身體不能動,可腦袋也處於興奮之中。本想著禾麥會害羞,是以他絲毫沒有流露出聽到那番話的神色來,可現在……
禾麥依然沒看楊六郎,而是咬著嘴唇,眉頭帶著淡淡的糾結。
“禾麥,你不要說這些……”他實在不忍心見她為難羞澀,便想出聲打斷。
禾麥果真不語,停下來側頭看著楊六郎。
“這本來應是由我來做的……一個男人家,若讓一個女子來開口說這些話,實在太沒擔當。禾麥,”他艱難的咬著牙,字正腔圓而聲音溫柔的,“如果你願意,我想重新請交好的鄉鄰朋友們吃一頓飯,成婚後咱們還沒正式見過他們……”
禾麥一頭霧水的發愣,輕聲發問:“見過誰?隻是做一個小本生意,有必要這麼正式麼?”
“嗯?”六郎怔怔的看她,“小本生意?”
禾麥不解的看著他,“對呀,隻是做一個小本生意罷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賺銀子呢。不然,咱們等賺了銀子再請鄉親們?畢竟咱們現在手頭銀子不多啦……”
“你……”六郎呆呆地,這會兒徹底語塞住了。
“你當獵戶實在危險,你看,這次上山不就是失手了麼?我再不敢讓你去啦!若是遇見更多的凶獸怎麼辦?咱們還是得想法子做些別的!我想,要不然咱們先弄個小攤賣些吃食怎麼樣?”禾麥認真而輕柔的征詢楊六郎的意見。
楊六郎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光,不掩失落的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不然是什麼?”這回換禾麥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