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刁鑽蠻橫,得著個機會便對她們破口大罵,所以禾麥教訓趙氏幾次不手軟。
董婆子一臉諂媚相,背地裏嚼舌根子,禾麥聽不到也就罷了。
可秀兒,平日悠悠蕩蕩看著便礙眼,連著幾日白吃白喝白住還自視甚高已經叫人心裏有氣,等吵起來一開口,禾麥便氣的直悔,悔她這幾日對秀兒實在太過寬容大度!
合著這是一頭喂不熟的狼,給她吃喝住處,反而遭她嫌棄呢!
“你再說一遍試試,”禾麥目光冷颼颼的,眼裏似是飛出兩道利劍釘在秀兒的臉上。
秀兒毫無怯意,梗著脖子與禾麥叫囂:“我再說一遍怎麼的?鄉巴佬!”
禾麥揚起巴掌狠狠往秀兒的臉上甩去,不想,這一巴掌卻落在了忽然從雜間竄出來的林禾林的臉上。
“妹妹!”無緣無故挨了巴掌的林禾林皺著眉頭,“她怎的也是你嫂子,你怎能……怎能如此無禮越矩?”
“你們兩個是成了親拜了堂還是去裏正那兒下了婚書?這樣的女人,就算你想要,我也不承認她是林家人!”禾麥見他照舊維護秀兒,真可謂是哀其不爭,心裏又失望又心疼,還夾雜著一絲氣憤。
“她自然是你嫂子,”禾林擰著眉頭,“這兩日我不在家,秀兒吃了許多委屈苦頭,她都和我說了。這些就罷了,為什麼這會兒還要動手?你這樣子,與鄉村潑婦有什麼分別?”
禾麥瞪大了眼睛,“鄉村潑婦?你是說我?”
“禾林!”六郎攔住禾麥的肩膀,不悅的看著他,“禾麥是為你出氣,如果你知道秀兒背著你做了些什麼,怕是會後悔現在這樣與禾麥說話!”
“我相信秀兒的為人,也相信我們的感情!”禾林大聲道,“今日之事不必多說!明日開始我去哪兒都會帶著秀兒一起,等新屋蓋好了,我們馬上搬出去,不會再礙你們的眼!”
說罷,林禾林拉住秀兒的手,兩人轉身進了雜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什麼叫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林禾林詮釋的很清楚!
禾麥還站在雜間門前,聽見隔著一門之隔的雜間裏秀兒嬌滴滴婉轉鶯啼的話響起:“禾林,人家不要和你一起去嘛,又髒又累……”
“那就不做,奶奶給了我一兩銀子,明兒我帶你去下館子,去鎮上尋個客棧安置下來……”
“我想要寶玉齋的銀鐲!你上次說過手頭寬裕了就給我買的!”秀兒興衝衝的說。
“可……好吧。”林禾林無奈的聲音響起來。
禾麥臉頰動了動,眼裏浮起一片失望,沉沉吸了口氣,轉身牽起楊六郎的手,“我們回去,再也不管他了。”
秦氏給林禾林的兩個體己錢,叫他轉身就奉獻給秀兒了。
禾麥怎麼也想不明白,秀兒到底哪裏好?難道男人讀再多的書,也分辨不清誰是對自己好的人,誰是會勾魂奪魄的狐狸精嗎?
她對林禾林,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