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徐薑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她可真麻煩!半路上走的好好的,忽然說腳崴了,讓我背她!”
“那路平的連快石頭都沒有,能崴腳?”徐薑一臉的輕蔑,“何況這都傍晚了,旁人看見我背著個女人回家不得說道我?我們郎中這一行,名聲最重要了!再說,我剛吃了晚飯,吃那麼多還要背挺重個女人,我還怕岔氣哩!”
“你這嫂子,事兒可真多!”抱怨了一通的徐薑末了忿忿的衝六郎來了一句。
禾麥不禁一肚子的氣都被徐薑逗的消沒了,她捧著肚子笑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她去哪兒了?”
“沒回家麼?”徐薑睨著她,想了想,“這大晚上的,她在村裏人生地不熟的,不回家能去哪兒?”
既然沒在徐薑家,禾麥也稍稍放了心,可一想到秀兒媚眼如絲對男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心裏又開始沒好氣。
兩人告辭了徐薑,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回了家轉一圈,秀兒不在,雜間倒是多了個人,禾林就著灶房的剩飯隨意吃了一口,又倒頭大睡了。
禾麥心疼禾林,給禾林掖好了被子,輕手輕腳的從雜間退出來關好門。
“這婆娘能去哪兒?”禾麥生氣又有些擔心,“該不會上山了罷?”
現在天氣回暖,山上的野獸凶禽著實不少。若是秀兒糊裏糊塗的上了山,被狼叼去可就慘了。
六郎搖頭說:“不會,現在四處黑漆漆的,就連我上山怕是都費力的很。以她的性子,怎麼會在這時候上山?”
也是,上山的路可不好走,就以秀兒平日懶得生蛆的性子,怎麼會在晚上上山?除非轉性!
禾麥這才鬆了口氣,可依舊對秀兒的行蹤好奇。
不在徐薑家,不去山上,秦氏那兒也肯定不會去,那會去哪兒呢……
禾麥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處地方,“我知道了,她應當在……”
“林禾林!林禾林!!!死豬,回來就睡覺,給我起來!!!”
院子邊上傳來尖著嗓子的叫罵聲,由遠及近,拍門聲和叫喊聲嘈雜的響起,驚的小黑汪汪叫了好幾聲。
又喊又罵又敲門的人可不正是秀兒麼!
這女人死哪兒去了?一會兒來就吵吵嚷嚷的!
禾麥氣洶洶的走過去,一把推開秀兒的身子,“你跟誰大喊大叫的呢?我哥累了一天回來睡會兒覺怎麼了?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秀兒被推的一個趔趄,上來想和禾麥撕巴可看到禾麥身後六郎卻有些打怵,“你算老幾?管的倒寬!”
禾麥火冒三丈,冷笑道:“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算老幾?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麵子上,誰可憐你?露宿街頭被狼叼去我才高興!”
秀兒瞪著眼睛白了禾麥一眼,“你當你家是什麼金窩銀窩?狗都嫌貧的窮地方!我來住是往你臉上貼金知道嗎?鄉巴佬!”
禾麥勃然大怒,這廝遠比趙氏和董婆子會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