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心裏惦記著豬羔,倒是沒察覺自己的手又被楊六郎握在了掌心。
過了會兒,她怏怏的說:“欸,今兒的好心情都被這老婆子給破壞了!”
她抓了三頭豬羔,心情本來好極了!
楊六郎笑:“跟那老婆子置什麼氣?不理她,咱們往後少往村裏去。”
“嗯,”禾麥認同的點頭,又想起另一件事,“對了,那日說好你就是去村裏逛逛,其實你是跑到劉二麻子家,給他揍了一頓。你怎的騙人呢?”
她不太悅意的看著他,“打人也不喊上我,沒揍那潑皮一頓,我都沒法解氣。”
楊六郎哈哈大笑,“打人就能解氣?那回去你打我一頓好了。左右我皮糙肉厚,不過倒是怕打壞你的手。”
“誰要打你。”禾麥搖頭,“別扯遠,記住呀,下次再去打人,叫上我。”
楊六郎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你一個小丫頭怎麼跟假小子似的?打人有什麼好玩?”
禾麥嘻嘻的咧嘴看著他,“沒什麼好玩!不過,你打的人一定是潑皮無賴,看著解氣!”
兩人說說笑笑之間已經快回了家去,路過秦氏的小院進去走了一遭。
秦氏沒料到兩人會一塊過來,忙問那豬羔怎麼樣了。
“有兩隻寄放在村裏,一會兒六郎去拿回來!奶,等這豬養大了,咱們天天吃肉!”禾麥爽快的說。
秦氏不讚成,“你這孩子,豬養大可不容易!哪兒是成日惦記著殺了吃肉的?你們倆往後日子還長遠著,等過了一年半載可不得要個娃兒?那時候才都是開銷哩!”
禾麥沒想到秦氏能將話題從豬羔轉到娃兒上去,臉登時漲的通紅,支吾著一會兒就起身走了。
楊六郎卻在背後低低的笑。
家裏,小黑嗷嗷的叫喚著。
後院有豬羔的氣味,給小黑一放出來,小黑一麵勇敢的朝豬圈叫喚,一麵慫慫的後退。
“這小家夥,就在咱們跟前厲害。”楊六郎笑罵。
“還小呢,長大就厲害了。”禾麥笑眯眯的說 。
一隻小豬羔在偌大的豬圈顯得很孤獨,轉悠來轉悠去的。
食槽裏有些豬草,是禾麥前兩日打來的。豬圈裏又放了些稻草,好讓豬羔能暖和一些。
快準備晚飯的時候,楊六郎便要起身去村裏取另兩隻豬羔了。
卻不想,方才將禾麥氣的半死的“稀客”,又登門了。
“啊喲,禾麥,六郎,你們在家熬飯呢?真巧喲!”
董婆子累的呼哧帶喘的上來,笑眯眯的,“我給你們送豬羔來哩!你們倆娃忘性真大,這豬羔在別人家裏栓一夜,不怕凍死了,還不怕丟跑了?”
董婆子後麵,跟著秀娟和那位寄放豬羔人家的婆子。
秀娟將豬羔子放到禾麥手裏,拿眼睛狠狠剜了董婆子一眼,罵:“壞種,臉皮叫熊瞎子舔了!”
禾麥險些笑出聲。
董婆子也不知聽沒聽見秀娟的話,不在意的走過去,笑道:“欸喲,丫頭,我是來和你陪個不是的哩!大娘上了歲數,腦袋犯渾,說出那話來,你可別往心裏去!就當大娘說的那些話是個屁,千萬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