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婆子正色,“我要是說鬼話,就叫我不得好死!”

那婦人撇撇嘴,沒搭茬。

另一個婦人也不認同董婆子的話,諷刺道:“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那日還跟我說拿了人家家裏的柴火,咋不知說好話哩?”

董婆子臉色略顯尷尬,兩瓣嘴一張合,“我也沒說她啥不好哩……”

大樹後的禾麥聽了董婆子在背後捅咕自己的話,心裏倒是平靜的很。

這婆子嘴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不過,這婆子就這麼愛嚼舌根,就不怕哪天被報應?

秀娟也聽見這些婆子婦人說的話,很是為禾麥鳴不平,想要下去和她們理論,卻被禾麥抓住了手,搖搖頭,對她輕聲道:“嬸兒,咱們走咱們的。”

和不講理的人,甭想說順話!你氣的不行,反過來人家啥事兒沒有!

董婆子,可不就是這樣的人?

兩人抬腳剛走了沒兩步,卻聽被眾人懟了好幾句的董婆子忽的發威了。

“欸喲!你們還不信,我老婆子活了一把歲數,難道還會扯這種謊麼?多給我吃兩塊肉是咋的!?”她聲音又厲了些,“再跟你們說個事兒,是我親眼見到的哩!”

“啥事兒?”有好信的婦人問了一嘴。

董婆子神神秘秘的往人圈裏湊了湊,“那劉二麻子去了那山坡好幾次,光是叫我撞見他去找那丫頭,就得兩次哩!”

“劉二麻子!?欸喲,真的麼?”先前縫鞋底的婦人驚訝的問。

董婆子見這她的話終於激起了眾人的興趣,得意一笑,“是哩!你說,那劉二麻子去了那山腳一次,都沒叫楊家那小子給嚇回來,膽恁大,可不就是吃到甜頭了麼?”

另一個婦人驚奇的問:“真的假的?可前幾日我還見劉二麻子在村裏晃悠,這幾日咋沒見到他哩?”

董婆子輕蔑一笑,撇嘴道:“我咋知道哩?你用笨法想想,就算這偷的滋味好,可也招架不住總去偷呀!那牛老耕地,可不就得累死了麼?”

她這一番極富“內涵”的話,在這些媳婦婆子們的耳朵裏聽來,無論真假,都低低的笑了。

那董婆子跟著嘿嘿一笑,又向人圈裏湊了湊,壓低聲音:“其實,他倆成婚沒幾日,我就知道那丫頭跟楊六郎在那話的事兒是不成的,你們可知道為啥?”

“為啥?”婦人有興趣的問。

“哼,他倆成婚第二日我就去了他們家裏!那楊六郎不在家裏窩著摟新婦,卻跑到山上去打獵哩!可不就是看這丫頭還不如看那飛禽走獸麼?”

一個婦人不讚同的搖搖頭,撇嘴道:“保不齊人家想多賺銀子唄!”

“嗬,可不是!”董婆子賊兮兮一笑,聲音壓低,“那日我去他家裏屋,那床單可褶皺的很,沒換!”

“人床單換不換幹你啥事兒?你可真是吃飽了沒事做的!”一個婦人不在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