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幫手怕是不夠,明日一早我去再找個人來。”楊六郎說著關好了門窗,瞧著禾麥細細叮囑道:“夜裏風還是很大的,以後睡覺時不要受風,著了涼就不好了。”
“嗯。”禾麥乖乖應了一聲,瞧楊六郎熄滅了油燈,鑽進了被窩裏。
兩人似是有些害羞,這些日子以來,睡覺的時候都沒有麵對著麵,禾麥看炕下老實躺著的楊六郎,光是看著他的肩頭背影,便能感受到無盡的安寧。
或許,這樣的男人,真的可以托付一生?禾麥心裏這樣想著,忽的被自己悄悄的小心思嚇了一跳。
隻這幾天的接觸,她就對一個男人動了情?
她慌忙滅了心裏那簇滿是楊六郎音容笑貌的火苗,這想法,太可怕。
次日一早,楊六郎和禾麥吃罷了早飯就早早從家裏出去,禾麥去陸家找了山木來幫忙,山草也好信的跟了過來。
楊六郎站在山坡上老遠見到禾麥一行人過來,老遠就招了招手,山木忙跑了過去。
楊六郎身後似乎還有一個人,老遠看不清楚容貌,但山草卻認出來了,“那不是黑心徐麼?他是楊六郎找來的幫手麼?”
“還真是他,”禾麥也認了出來,那人正是徐郎中徐薑。
“他們大早站在一塊,想來是吧。”她輕聲道,心裏卻有些狐疑。
山草歪歪頭,“黑心徐可不怎麼和村裏人交好,隻看錢的!想不到,和六郎哥是朋友。”
禾麥想起那日劉二麻子來這兒耍流氓被徐薑相救的事情,便問:“徐郎中是後來的咱們村子麼?”
山草點點頭,“是呀!他是去年年初來的咱們村子,到現在都一年多了!咦,對了,六郎哥也是那時候回村的,這麼說,他們說不定是在外麵相識,然後一同回來的呢!”
山草正為自己的猜想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卻沒瞧到禾麥的臉色微微一訝。
若他們真的是從外麵便相識,又一同回的小青村,關係應當遠比現在表現出來的親近才是。
為什麼之前村子裏一直傳言楊六郎不喜與人交往呢?他分明是個溫和友善的好人。
禾麥想不通,與山草站在山下門外又望了一會兒山上才進了屋。
昨兒打的獵物可不少,在屋裏和山草坐了一會兒,禾麥便說讓山草回去給她爹娘請過來,晌午一塊吃飯。山草卻說她爹娘一早就出門去了。禾麥隻得讓山草在家裏呆一會兒,她去把秦氏接過來。
她剛出門不久,就碰見了馬二。
馬二便是上次修補屋頂時候一群人裏最活脫的那個青年。
“喲,弟妹這是哪兒去呀?”馬二見到禾麥臉色一喜,老遠便大聲招呼她。
“去我奶奶家!馬二哥,你來了,是來找六郎的嗎?他不巧剛上了山。”禾麥對馬二笑著道。
馬二哈哈一笑,“我知道他今日從山上捕獵回來,家裏一定很多吃食罷?我就是過來蹭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