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麥心底不由得苦笑一聲,就連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懂得道理,林長喜這個活了半輩子的漢子卻不懂!一味的隻知道被趙氏吹耳旁風蠱惑,冷血無情的將孤女寡母趕出家門,這一點,恐怕畜生做的都比他強!
林禾麥深吸一口氣,盡量不去想林長喜做的那些事情,想起這事兒腦仁就器的發疼!
兩人出了村口便往清蘆村趕路去了,路上,禾麥腦袋裏想起清晨時候楊六郎的話來,腦仁更疼了。
“禾麥,我與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我呀。”山草有些委屈的噘著嘴,“我說你都沒見過幾次楊六郎,咱們下晝要不要去找他?”
“啊?”禾麥正想的就是楊六郎的事兒,聽聞山草這麼說,倒是一愣,愕然道:“找他幹嘛呀?”
山草臉上喜滋滋的一笑,“讓他帶咱們上山打獵呀!他是個獵戶,對深山老林什麼的,肯定很熟悉呀。我聽我爹說,山的深處有許多草藥,還有蘑菇、木耳什麼的!這些東西晾幹了都可以吃,還可以賣銀錢哩,禾麥,你就不想賺點銀子麼?”
禾麥眼神一澀,苦笑道:“怎麼不想?山草,你……想的太簡單啦。打獵哪裏是那樣容易的事兒?進深山老林也不安全呀。”
她怎會沒想過進深山老林采藥挖菜這樣的事?可是……她就算有身手,也是孤身一人,連個像樣的家巴什兒都沒有,拿什麼跟山裏的野獸鬥?
老太太的身體不好,若是自己有個三長兩短,老太太一著急上火恐怕能過去!
山草歪了歪腦袋,天真的腦袋裏根本沒有禾麥那麼多那麼複雜的想法,她脆聲道:“所以我說去找楊六郎呀。楊六郎是獵戶,既然可以抓野獸,自然也可以指點我們啦。咱們不出聲,跟在他身後還不行麼?”
林禾麥知山草想法單純,此刻雖沒法子,倒也沒說破這一層,隻是微笑著道:“傻妹子,你當獵戶那麼容易做的?都是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的活!咱們可不跟著去添亂了,且不說楊六郎能不能保護好咱們,單說你爹娘知道了,還不得跟楊六郎拚命?”
山草扁了扁嘴,“真是的……想做點啥都不盡興,這個不行,那個不讓的,真是煩死了……”
她一路嘀嘀咕咕嘮嘮叨叨的,嘴巴一直沒停下來過。禾麥早習慣了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倒也沒什麼打緊。
一直到了清蘆村的雜貨鋪,山草的嘴巴才算消停下來。
“禾麥,我爹早上給了我兩文錢,讓我省著點花,咱們一會兒買兩隻包子吧?”
“包子?”禾麥想起清蘆村村口旁的包子鋪,也不禁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