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個盲女總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劉燕南。使他每時每刻都在想她,想她憂鬱若思的神情,想她如入仙境的“心棋”。
一個月過去了,每隔三兩天,冷煙總能見到劉燕南,這令她感到欣慰。不足的是,劉燕南每次來,隻是和冷晶下心棋。直到他離開為止。
這天,最後一局“心棋”終於在冷晶和劉燕南汗水洗麵的狀態下走完了,看著劉燕南走出客廳,將要離去。冷煙迅速跟了出動。
“燕南,等一下。”冷煙跑到他麵前。
“冷煙,有什麼事嗎?”劉燕南感到有些莫名。
“我...,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冷煙吞吞吐吐。
“對不起,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劉燕南毫無表情的拒絕她。
“難道,難道你每次來隻為了和晶姐姐下棋?”冷煙顯然有些生氣。小嘴微翹。
“不,不是的,那好吧,咱們去喝茶。”看狀況不好推卻,劉燕南隻好應充。
“妹妹,今天是不是下雪了?”窗外,夏風舞動。冷晶聽到風聲,走到窗前。
“姐姐,還是四月啊,怎麼又說下雪?”
“是呀,你看,外麵天空飛舞的,不是雪嗎?”停了一會,冷煙心有所悟。
“嘻嘻,二年了,你終於明白了,終於知道四月雪飛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柳絮飄飛呀,有什麼奇怪的。”
冷晶不語,隻是含笑仰視著窗外滿天下的片舞。
“大小姐,二小姐,有人送信來。”仆人洛英從外跑進來。
“信?什麼信?給誰的?”兩個人懷疑的同時發問。
“是送給晶姑娘的。剛才我在大門口等老爺,有一個人說有封信要交給你。”洛英說完。把信交給冷煙,出去了。
“煙兒,你念給我聽。”冷晶心裏嘀咕,怎麼會有信給我。
“是,姐姐。”冷煙拆開信,站在冷晶側麵。
“月兒:
能猜到我是誰嗎?也許你已經忘記了,也許你還在守候。但我沒有,我一直在,一直都在,這顆心伴隨了你二十多年,而在兩分的這漫長日子裏,每年的四月裏,我都會覓一個悠靜的地方,一個沒有戰爭的地方,看雪,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我知道,你一定也在看,也在用手撫摸那一片片飛雪......。”
“啊!!!......。”冷晶聽到這裏,如瘋飛奔。
“姐姐,姐姐,你怎麼啦?”冷煙此時的驚愕,掩蓋了所有思想。
冷晶沒有理會她,依舊狂跑。撞在桌子上了,倒在地上了,爬起來,又跑。那封信的每一個字,給了她諾大的力量,這力量,可以完全免疫疼痛。
“洛英,洛英,快,留住那個送信人......。”她沒有淚。她知道此時應該沒淚,不是嗎?苦苦等待了六年,他終於來了。就在雪飛這天,這天是兩個人永遠的約定。他沒有忘記,是的,每年他都在。
“晶姑娘,晶姑娘,那人騎了一匹快馬,走了很久了,追不上了。”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洛英慌呆無措。
“是呀姐姐,那人走了好大一會了。”冷煙也跑了過來。
他來了嗎?真的來了嗎?既然來了,怎麼走的如此匆忙。說是和我看雪,卻丟下我一個人走了。走了六年,卻突然來了,可來了,為什麼又走了?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什麼也看不到了嗎?就是因為我變成了一個瞎子。他就可以不要我了嗎?不,不會的,南征哥哥是怕我傷心,也不是,是他怕見了我忍不住傷心,不,不,都不是,是,是他不要我了。
“嗚嗚......。”冷晶突然號啕大哭,淒鬱的聲音如死棄生。
“征哥哥,征哥哥,你不能負我......。”然後慘叫一聲,一頭載倒在地。
冷偉東和青嫄看完冷煙拿來的信。欣喜的問了洛英許多問題。冷煙也跟著摻和,弄的洛英像犯人一樣。
“上午什麼時候送來的?那人長的什麼樣子?都說了什麼?朝那個方向走了?他有多大年紀?”
“老爺,夫人,二小姐,你們問這麼多問題,我...我就一張嘴啊。”汗水緊張的從洛英額頭上擠了出來,最可氣的是冷煙,還拉著他的胳膊無顧忌的搖來搖去,像搖轆轆一般。
洛英痛苦狀的哀求說:“二小姐,斷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