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不知道怎麼回的小旅館,躺在床上,隻覺得滿天都是小星星,滿天都是。
這一刻,感覺很輕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如長途勞頓後終於可以歇腳,如身背重物終於可以卸下一般。這些年的孤苦,終於結束了,可他來不及笑,來不及多想,他睡著了.....
生活對於他。
是一條琴弦。
一條時刻拉緊了的弦。
一條隨時就會迸斷的弦....
‘我靠,這可咋辦’?望著麵色慘白慘白的古雨,門房的那個男人一臉驚慌。
‘咋會這樣啊?莫不是得了急症’?妖嬈的女子不再妖嬈,也是六神無主的自言自語。
‘當家的。咋辦啊,我看快送醫院去吧’。女子一臉惶恐。
‘嗯,我....我...我這就打電話,’說著就要轉身。
‘當,當家的’,說著碰了下男人。‘你,你瞧,咋一點動靜也沒有啊’。女人怯怯指著古雨。
借著昏暗的燈光,男人小心翼翼的湊了湊,顫巍巍的伸出手,臉卻挪向一邊,手停在古雨的鼻子下方..
‘媽呀,沒氣了,好像死了’。男人低叫著,迅速收回手,倒退兩步,好懸沒坐地上。
女人忙不迭向後躲,‘這,這咋就死了呢’一邊捂著嘴。
‘這下毀嘍,人死在這裏,咱們....’說著低聲哭了起來。
男人緩了緩神,壯大膽子摸了摸古雨的衣兜。
女人一臉不解的問:‘你’字還沒說完,見男人正在瞧著一張卡,‘別說話,你別說話,讓我想想’說著來回走了幾步。
‘一個外地來打工的孤兒,咱,咱,對,說著緩了緩聲,神不知鬼不覺的咱給他埋了吧’?男人說。
‘能行嗎?這麼做能行嗎?女人顫顫的說。
‘媽的,不行咋辦?以後沒人來住還是小事,你不知道李胖子為了這個板樓成天想著算計咱們嗎?這事讓他揪住還能好啊’。男人恨恨的說。
女人一聽再不答話。
‘走,準備一下去。’男人說著向外就走。剛到門邊又折了回去。
嘴裏念叨著‘莫怪莫怪’一邊把卡塞到古雨的口袋裏。
女人見了,再不敢多停留一秒,臉色煞白的緊緊的跟在男人身後。
哐的一聲後,門外傳來上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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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輛白色麵包車緩緩地停在小旅館門前。
‘沒人瞧見吧’
‘瞧見個屁,這事以後再不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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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累死我了.....’。
汗水布滿男人的臉,如珠如豆,漸漸侵著臉上的褶皺而下流........
天色黑的怕人。
雨下來了。
伴隨著風。
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