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而不發。
十三位舞姬早已入場，圍著四個樂器手和歌伎做各種形狀的烘托和環繞。
隻見她們一時如花朵綻放。
一時又如柳絲飛揚。
偶爾風起，竟有舞姬身子淩空躍起，在半空裏做飛翔狀。
歌聲悠揚。
樂聲悠揚。
舞姬的舞姿更是悠揚。
秦戈也在一邊看得如癡如醉，幾乎都快要忘記了自己出場的秩序。
胡琴聲音漸漸低弱。
秦戈的琵琶再次隨即而起，在場內的上空幽咽低徊。
仿佛有一萬種愛情。
仿佛有一萬種離別。
耳鬢廝磨。
你儂我儂。
到最後始終都免不了一場分手的結局。
阿史那驚鴻也仿佛突然就聽懂了樂曲中的靈魂，她的眼角漸漸濕潤，一顆豆大的清淚從她的眼睛裏悄然滑落，她自己都沒有知覺。
她看著舞台上，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那個年輕的男子的影子。
他是那麼年輕。
那麼俊美。
寧靜中仿佛又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
可是她就是喜歡。
喜歡時，已是深深的愛。
高潮漸至。
四大樂器開始合奏。
十三位舞姬也仿佛成了今晚的仙子。
天上。
人間。
眼中。
心裏。
全都是她們翩翩如仙的影子。
眾賓客癡然如醉。
其他姐妹也是滿麵含笑。
今晚的演出注定的盛況空前，公演的實際效果竟然遠超她們平日的彩排，這是她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蘇小蓮也已經準備好了掌聲。
她要把今晚最熱烈的掌聲獻給這些忘我演出的絕代藝伎。
她們是她的驕傲。
一直以來都是。
雖然她曾經虐待過她們。
雖然她們後來集體叛逃。
但一切其實都已經不重要，看到今晚如此精彩絕倫的演出，蘇小蓮仿佛也突然懂了，或許除了銀子之外，她和她們之間原本也應該有這樣一份亦師亦徒亦母亦女的多年情分。
這一刻她主動選擇了忘記。
選擇了相信。
選擇了愛。
就差最後一個斷章了。
秦戈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他是驕傲的。
為自己。
也為自己的姐妹們。
“啊——”
一聲極輕的驚呼突然鑽入秦戈的耳朵。
場邊的蘇小蓮也極其敏銳的發現了場上的不和諧之處。
小菊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十三個舞姬中有一個女子的腰肢似乎突然一個動作幅度過大，扭到了自己的腰，她的身體剛剛走到舞台邊緣。
舞台很高，足足有丈餘！
而舞姬的去勢卻是最大的時候，想要收住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跌落舞台之下單憑自己的意誌力還是身體本身的能力似乎已經完無能為力了。
蘇小蓮的嘴巴張大成了一個巨大的o狀！
小菊的雙手已經不由自主地張開了想要伸出去！
但是台下的觀眾卻似乎沒有任何人察覺，因為他們都覺得這個舞姬的動作實在太過完美，完美到簡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秦戈的臉上，汗水突然暴漲，她知道，這是今晚的最後一個節目，這是所有的完美裏最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因為完美，隻有一步之遙就能完美收官了！
思想很快，可是舞台之上的變故卻是突如其來，快如電光石火，根本容不得人做如此多的遐想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