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戈卻沒有時間去想馬蜂窩的事情了。
長安大舞台籌備之事已經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之中，他每天都忙得屁股生煙，腳不沾地。
又是一個夜晚來臨。
青雲館的姐妹們正在排練秦戈策劃的新節目。
歌、舞、器樂一起聯排。
這是秦戈節目單中的一個重頭戲，由青雲館中的胡琴高手言素錦、封三娘的簫、加上自己的琵琶一起組成最強大的器樂陣容，另外由館裏歌藝最出色的阮小小擔任獨唱，而至於伴舞演員，更是集中了全館幾乎所有的姐妹。
這些姐妹平素都是單打獨鬥接客，各個綜合才藝也都是極為不俗的，十幾年如一日的訓練自然非後世那些舞蹈學院出來的三幾個月速成的舞蹈演員可比。
而且更關鍵的是，這些青樓女子，不但歌舞才藝俱佳，且個個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全麵修煉的才女，這要是放在後世，更是不得了的藝人啊。
今晚秦戈也親自出場，大家舉行第一次聯場彩排。
待到樂師示意一起，器樂首先開始。
卻見言素錦、封三娘和秦歌各自站位，樂器在手，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都為人間絕色。
器樂漸入高潮。
阮小小的聲音隨即加入，節奏絲毫不差。
而一眾擔任歌舞演員的姐妹也在此時魚貫而出。
當真是聲如天籟，舞姿驚鴻。
“好！”
眾人第一次合作剛剛結束，從排練廳門口就傳來一陣叫好聲。
“蘇媽媽？！”
阮小小眼尖，當先第一個發現剛剛鼓掌叫好之人竟然是他們的前老板，老鴇蘇小蓮，眼睛都震驚的一片慘灰色了，其他姐妹一看來人是蘇小蓮也全都立即屏住了呼吸，排練大廳裏，鴉雀無聲。
“怎麼，看見我就如看見閻王了麼？”
蘇小蓮也感覺到了場上氣氛的異常凝重，甚至有一絲絲不甚友好也是越見濃厚。她知道自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可是如今，不歡迎她也要硬著頭皮上啊。
“蘇媽媽，你終於來了？”
秦戈卻朝身後姐妹揮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你好像知道我一定會來一樣？”
蘇小蓮看著如今的秦歌，這個女人仿佛一夜之間脫胎換骨一樣，差點讓她都不認識了，尤其此刻，看看他一手組織的聯場歌舞彩排，這節目形式當真是聞所未聞，而且規模盛大空前，站在她這樣的火眼金睛麵前，也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壓抑的興奮和震撼。
“這個是自然，蘇媽媽不是也很懷念跟姐妹們相處的歲月麼？”
秦戈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希望如此吧。”
蘇小蓮一臉苦笑。
懷念？恐怕這些女子中恨不得親手將她撕成碎片的也大有人在吧？
“好了，諸位姐妹，我來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蘇媽媽，蘇小蓮，也就是我們青雲館今後的運營總管！”
秦戈看姐妹們一臉的迷惑不解，熱情介紹道。
“運營總管？”
“蘇小蓮？”
“秦歌是不是瘋了？”
“這個活閻王回來，我們姐妹們豈不又掉進了火坑了啊？”
“秦歌，把蘇小蓮趕出去！”
“趕出去！”
群情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迷茫到最後已經演變成了怒吼和咆哮。
蘇小蓮的臉都變綠了，她想不到，自己當年含辛茹苦栽培的女子們，如今個個跟她如此苦大仇深，卻是令她不曾想到的啊。
哎，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想當年，這幫小婊砸看見自己個個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現在一下子解放了，就立即不認人開始在太歲頭上吐唾沫了麼！
可是又能如何呢，這一切不也還是自己親手種下的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