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人也發現不對勁,連忙跟著勸說,可也不敢把南時欣怎麼樣。
南時欣繞過化妝師繞過服務生,直接朝著門口走去,她要去找介桐。介桐生病了,她不能放著他不管。
事態變的很嚴峻,眼看著南時欣就要走到宴會場地了,再讓她亂跑,這場婚禮意外就要暴露在媒體麵前了。
眾人不再客氣,手抓著手圍成一個圈,畫地為牢把南時欣困在圈內。
“讓開,請你們放我走吧。”南時欣四處轉圈,尋一條出路,可是都被攔的死死的,她如困獸般,頭腦暈眩。
她伸手去掰那緊緊相握的兩隻手,卻發現她使再大的力氣都掰不開。
撕扯間,她的頭發散亂成一個瘋子。
“你們困不住我的,”南時欣一個發狠向著一人狠狠的撞去,奮不顧身的力道,讓人驚恐,“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南時欣是個孕婦,眾人都是知道的,如果她和人相撞造成了意外,那和她相撞的人就徹底的完了,所以那人驚慌失措,慫開緊握的手,向著一邊躲去。
撞的那個方向的人都紛紛躲閃,不敢和南時欣硬碰硬。
南時欣身體撞空,狠狠向前摔去。
“南時欣,你在做什麼,你瘋了嗎?”龍瑞用靈力化解強烈的衝撞力。
讓南時欣安全的停在原地,龍瑞臉色發白的質問。
她知不知道她現在是個孕婦。
“我不知道,我想見介桐。”南時欣頭暈目眩的站在原地,渾身都痛,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你要去見介桐,你確定?”龍瑞看著失魂的南時欣,心中又是悶的讓他想呐喊,“你想見介桐,介桐可不想到見你,他甚至都不會來參加你的婚禮。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受不了刺激。”
不想見她,是因為她的背叛嗎,南時欣痛苦的搖頭。
可是她想見介桐阿。
說話間,一個人悄悄的走進婚宴外的走廊,沒有人攔他。
南時欣恍然抬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身體僵住,眼睛凝視著他。
來人是常年跟在介桐身邊的秘書年雨微,他來這裏幹什麼,介桐呢。
朝著他身後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年秘書。”南時欣木然的向著年雨微靠近,她想問他好多的問題,介桐的病情怎麼樣,介桐生病是不是因為她,她可不可以去看看他,可不可以不讓介桐受刺激。
年雨微長著一雙綠色的眼睛,碧藍碧藍的,像香草又像大海的顏色,他的眼睛太過透亮,可南時欣看不透他。
眾人圍成的圈早已潰散,躲到一旁,不知道該不該離開,這個混血兒是誰,他怎麼能闖進婚的後台呢。
現場變的很安靜,眾人有疑問,卻不敢提出來,隻能看著新娘和這個混血走在一起,南時欣看不到其他人,年雨微也隻看到南時欣。
這該不會是新娘的前男友吧?
“年秘書,為什麼是你過來,介桐呢,他去洗手間了嗎?”南時欣還抱著微小的希望。
年雨微搖頭,他是在外國長大的,可是他的普通話非常的標準,“時欣,總裁沒有來。”
沒有來,南時欣突然憤怒的轉向龍瑞,“是不是你不讓介桐過來的。”
龍瑞接受著南時欣失控的怒氣,不想說寫邀請函時候,是她明言拒絕。
他現在心情也不好,不想解釋。
既然扯上他,他就加入好了,走進兩人,他的身高奇跡的勝了很高的年雨微,氣勢在彌漫,“年秘書,你來到家屬區,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和介桐也是表親,家屬的話,也隻有他能沾邊了。
“對不起,龍少,我對你沒話說。”年雨微一躬身像行禮也像道歉。
他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卻是不懼龍瑞的。
非常的好,對他沒話說,卻闖後區,看來他平時待人太謙虛了。
龍瑞氣的臉色發黑,介桐的秘書和他一樣,都是批著溫潤的外衣,嘴裏裝著炸彈的真小人。
“沒話說的話,請退出這裏,這裏不歡迎一個外人。”龍瑞冷冷出聲。
他的一句話剛落,原本躲在一旁的服務生連忙到了年雨微跟前,抬手示意他離開。
沒能看住後區,他們已經失職,再讓他呆下去,他們都要被解雇。
“我不是外人,我是新娘的娘家人。”年雨微沒有離開,而是望一眼服務生之後,看向了南時欣。
“轟出去。”龍瑞已經失去耐心,什麼新娘娘家人,他們八杆子都打不著。
“龍少,你現在把我轟出去,回頭時欣一定會後悔。”年雨微笑著出聲。
後區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保鏢,他們個個殺意翻騰的看著不服從命令的年雨微。
年雨微再不出去,他們就要動手了。
“丟出去。”留下他來,讓他在時欣的耳邊多提幾次介桐,他才會後悔。
南時欣看著被保鏢包圍的年雨微,有點擔心他的處境,龍瑞可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南時欣的表情全都收入龍瑞的眼中,看來介桐對她真的很重要,愛屋及烏,連他秘書的安危都惦記上了。
南時欣回瞪龍瑞。
保鏢已經抬起年雨微,要把他從後門抬出去,然後高高一丟。
好好的一個人就要被丟散架了。
“放下他,他自己會走。”南時欣跑了過去,攔下一群嚇人的保鏢,他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見龍瑞沒有反對,保鏢聽南時欣的話,把年雨微放了下來。
“我也不是一個讓人話都說不起的人。”龍瑞看著安全著地的年雨微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當麵說吧。”
他不開口反對,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年雨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了笑。
南時欣猜不透年雨微來做什麼,隻能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回來。
衣服有點亂,整個人有點狼狽,可南時欣看著這樣的年雨微,非常的不安。
他有備而來,她卻無力招架。
他就像是一個法庭上宣判的人,而她像一個敗訴的被告。
她這個被告,本身就前科累累,重重的背叛,卻因為介桐的寬容,而一再的升起希望,一次次的起訴原告,而正義卻讓她一次次的失敗。
年雨微看著她的時候,她氣餒的偏開眼去。
她的身體
她的婚禮
她的一切
可不可以給她一個謊言的空間,讓宣判來的遲一點,讓她再貪心一點,再貪婪一點。
時欣她在害怕嗎,怕的全身發抖,他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可怕了。
年雨微歎一口起,抬手順順南時欣美麗的頭紗,中國的妹妹,果然多愁善感。
龍瑞上前打掉年雨微的手,他是讓他說話,不是讓她動手的。
年雨微沒在意,而是從口袋裏拿出小小的一張紙,透過龍瑞遞給南時欣。
南時欣接過小小的一張紙,看到上麵的彩畫時,再也移不開眼睛。
獨特的畫意,獨特的線條,獨特的明麗色彩,上麵有一個她。
不是穿著潔白的婚紗,而是穿著古色古香的唐服,非常的尊貴漂亮。
“時欣,十年前,我父親娶了新夫人,我很喜歡她做我的媽媽,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美麗的東方女子,詩情畫意全是她的寫意,她常常都是望著東方,因為她一直很思念她的女兒,這是她知道你要結婚後,送給你的禮物。”年雨微寵溺的看著南時欣。
南時欣抬起頭,已經是淚流滿麵。
他說的是她的母親嗎?
透過他碧藍的眼睛,她好像穿過了海岸線,看到了望著她的親人。
憑什麼呀,隔著那麼遠,她再敏銳的感覺都感覺不到呀。
年雨微想去擦幹南時欣的淚水,卻被她躲開。
南時欣拿著小畫,手豎起來紙,一片兩片,撕成了無數片。
什麼新婚禮物,隔著大海,連她穿中式還是西式都不知道。
她一點都不稀罕她想象出來的禮物!
龍瑞心驚,想搶過來,卻不想傷到她。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把她母親的禮物撕的粉碎。
多年未見,或許她根本都理解不了母親的窺視般的善意。
“滾,滾出去。”南時欣把手中的一堆廢紙狠狠的丟在他的身上,充滿恨意的吼道。
和年雨微認識五年,她從來沒有覺得他今天一樣麵目可憎。
他一直是什麼存在,默默的看著她和介用越走越近,然後越走越遠。
哼,嫁到了國外,知道今天是她婚禮的日子,還提前畫了一幅畫。
那她知不知道,十年的時間,她都在找她,躲在暗處思念,望著東方思念,就可以抵消對拋棄她的愧疚嗎?
這樣高大上的母親,她不要,隔著海岸繼續一個人思念去吧。
年雨微被扔的滿身碎紙,他更加的狼狽,可他不理解南時欣的舉動。
這是母親送給她的禮物,她怎麼說撕就撕呢,她到底有沒有心。
“南時欣,我命令你,把掉在地上的碎紙一張張撿起來。”哪怕是個女孩子,可以耍性子,卻不能野蠻沒有教養。
南時欣倔強的偏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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