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想不到你來得這麼快？”唐集驚訝的說。
希維沒回答，默默注視唐集一會：“你在困擾什麼？”
“這些，還有這些。”唐集拍拍桌上的文件，說出了一整日的煩惱。
“你是聰明人，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羅馬並非一夜建成，霸業不可能彈指就有，這些繁瑣政務，你隻需委托幾名可靠的下屬慢慢處理。但凡偉大的君主，必擅長委任賢良的大臣。”希維停頓一會，略微譏誚的說：“至於邪教的刺客，如果邪神被驅逐，邪教自然分崩離析。如果你一把火燒毀邪神的叢林，邪教徒自然不來煩你。”
“放火會汙染環境，霧山峽還要種植黑芹。”唐集說。
“這就是你聰明過頭的一點，憂慮過多束手束腳。但這不能怪你，你確實缺乏經驗。這隻是一個成本計算的簡單問題。成本無非三項，時間，人力，金錢。暴力摧毀叢林需要的多少成本？處理汙染會有多少成本？慢慢清理叢林又需要多少時間和人力，會不會引發其他成本？”希維停頓一會，才繼續說：“你認為哪個成本更低？”
唐集突然清醒了。如果按照現在的思路，試圖用幹淨環保的方法處理那片叢林，需要漫長的時間，大量的資金和人力投入。在這期間，潛伏的邪教會持續破壞，比如暗殺唐集和其他人，損失將無法估計。如果暴力摧毀叢林，畢竟叢林隻是整個霧山峽的很小一部分，隻要戰術合理，造成的汙染是可以控製的，損失也是有限的。而且早一日解決叢林，可以早一日生產黑芹，早一日得到收益，怎麼看都劃算。
“我明白了。”唐集起立鞠躬致謝。
希維看一眼窗外，不緊不慢的說：“給希維安排住處，最好就在你的隔壁。還有希維的身份，就說是協助你的老朋友。學徒的訓練會在日出前二小時開始，學徒在一個小時內處理所有事情，然後休息。從今晚後，學徒的飲食和日程完全聽希維命令。”
“是的。”唐集露出了微笑：“我應該稱呼你老師嗎？”
“按希維故鄉的傳統，學徒應該稱希維為‘導師’。”希維說。
“是的，導師。”唐集莫名的很高興：“導師，我還有一個問題。”
“學徒有問題不必請示，都可以直接問。能問才是好學生。”希維說。
“柚子到底是什麼？”唐集微微皺緊眉頭：“按照那閑人給的資料，惡魔是不受實體控製的能量體，可以穿牆，可以潛藏在物質內。普通生物吸收惡魔的結果，應該是被惡魔占據。但我感覺柚子是真的吃下惡魔，把惡魔吸收了一部分。”
“學徒認為她是什麼？”希維反問。
“來曆不凡的某種外星生物。”唐集說。
“學徒錯了，她們是最純粹的地球造物。”希維兜帽微微顫抖，似乎在笑。
“她們？地球造物？”唐集一下抓住兩個重點。
“她們是什麼，沒有統一的稱謂。她們的誕生方式，至少要用六維術語解釋，希維現在無法告訴學徒，甚至希維也不完全明白。但希維明白一點。如果把地球視作一個生命體，那她們是地球的白血球。被外來病菌毒素入侵時，生命體會大量產生白細胞。當惡魔入侵地球時，她們就自動誕生，本能以所有邪魔為敵。”希維注視著唐集，兜帽陰影中的雙眸熠熠生輝：“她們喜歡抱團，一隻附近往往有另一隻。”
“柚子附近還有一隻柚子？”唐集驚訝的問。
“或許有了，或許還沒有，隻是時間問題。”希維說。
唐集想了想，好奇的問：“也就是說，柚子吃惡魔不會出事？”
“吞噬惡魔會讓她們快速成長。事實上，吞噬任何帶有靈能的物質，都會讓她們快速成長。超能者，靈能物品，魔人，惡魔。她們是惡魔的天敵，惡魔在她們麵前如老鼠遇到貓。但她們肆無忌憚的吞噬，會過快吸引惡魔的關注。惡魔是狡猾的，不會放任天敵的成長。學徒必須教導她們低調和自製。”希維說。
“明白了。”唐集坐在椅子上，陷入漫長的思索。
門外響起腳步聲，蔡桐幾個來開會了，但希維沒有躲閃的意思，拿起水杯慢慢喝水。過了一會，蔡桐、馬景和蘭龍敲門進來，看見希維都很驚訝。唐集平靜的說：“她是我的師傅，這裏的事情有點麻煩，所以我請她來幫我。蔡桐，把我和師傅的房間安排在獸欄，所有刀鷲都養在那裏，包括後麵要來的狼群。”
蔡桐呆呆的點點頭，“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
唐集看了她一眼，“兩個房間。”
“好的。”蔡桐心不在焉的回答。
“交給你們的任務，想得怎麼樣？”唐集問。
他們都說了自己的設想，蔡桐認為可以借鑒黑湖城的區域隔離，把營地分成一二三級，每人持不同的通行證。馬景打算加強人員審核，關鍵部位隻用可以信任的親信。蘭龍的想法更簡單，跟古代的投名狀一樣，每個新兵都要殺一個蛇妖，證明自己不是邪教徒。總而言之，三個想法都有一些亮點，但都不能根本解決問題。
唐集思考一會：“蔡桐，之前救出的幸存者有多少康複了？”
“算蘭龍是158個。”蔡桐說。
“多少有戰鬥力，身份可以查詢，並願意加入印記團？”
“有64人的複仇決心強烈，身份核實過。”
“召集他們，交給蘭龍訓練。”唐集盯著蘭龍，斬釘截鐵的說：“從現在開始，你有36小時訓練他們。訓練重點是意誌力，身體可以脆弱，思想可以簡單，反應可以遲鈍，技術可以粗糙，但意誌力必須硬如鋼板。後天上午，你把意誌力最強的人交給我，我親自訓練他們。不合格的人你自己留著，他們總比招募的新兵可靠。”
“是的。”蘭龍蠻興奮的說。
“馬景，你配合蘭龍的訓練，給他們最好的資源。”唐集盯著這個黑胖子，冷冷的說：“同時，你的想法可以實施，而且要用最強硬的手段。蔡桐會配合你的工作。除去衛沿的那些工程師，其他人必須嚴格審查，包括黑湖城的人。隻要是在營地裏麵，有一點可疑都不能有。寧可建設陷入停滯，也不要可疑人物在崗，明白嗎？”
馬景聽得愣了，疑惑的問：“這樣動靜太大，別人會感覺我們慫了。”
“為什麼衛家的人除外？”蔡桐很介意的問。
“你們暫時不必知道，去工作吧。順帶請泰拉小姐來一下。”唐集說。
三人一起離開了房間。蔡桐臨走時多看了希維一眼。希維什麼都沒說，安靜的坐著。沒過多久，泰拉就來了，原本是笑容燦爛春光明媚，可看見希維就眯起眼睛，笑得有些不正常。希維微微點頭，平靜的說：“好久不見，泰拉小姐風采如故。”
“西風，想不到你真的來了。”泰拉笑眯眯的說。
“某個閑人極力推薦，所以希維好奇心發作，過來湊個熱鬧。”希維說。
“好吧，我承認那家夥實在太無聊了。”泰拉無奈的歎息。
唐集聽著聽著，終於忍不住問：“原來你們仨都認識啊？”
泰拉笑了笑：“嗬嗬，大家都年輕過，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推薦一款幹淨環保的武器，我要轟炸那片叢林。”唐集說。
“用‘蒸發’係列雲爆彈，把彈殼換成陶瓷和碳纖維材質，沒有爆炸殘留物，基本可以實現零汙染。但爆炸引發的燃燒可能造成簡介汙染，鬼知道邪神的祭壇塞著什麼東西。”泰拉笑眯眯的說：“不過‘蒸發’型雲爆彈的爆炸溫度很高，可以瞬間蒸發爆炸區域的淺水，就算有一些汙染，也不會通過水流擴散到其他區域。”
“多少錢一發？”唐集問。
“500萬，隻要不是人類居住的地區，可以包投放。”泰拉問。
“那個地方你也去過，估計要多少發？”
“這個我就不知道囉。人家隻是軍火商，可不是參謀。”泰拉笑嘻嘻的說：“不過根據人家的經驗，10發雲爆彈足夠炸遍一整個黑湖城了。那叢林有多麼大，跟黑湖城哪個大一些，人家不知道。你要用多少顆炸彈，轟炸什麼位置，要自己決定。”
那叢林隻有半個黑湖城大，那隻要5顆就夠了。1顆是500萬，5顆就是2500萬。唐集沒有這麼多現金，但還是很堅決：“我給你500萬，預訂5顆這種雲爆彈。36小時後完全付款，你們直接投放到我們指定的區域，你看可以嗎？”
“完全沒問題的。”泰拉笑眯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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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都是每天抽空碼1000－2000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