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恐懼感刹那間在河妻的心裏彌散開來,說心裏話,她很珍惜與河一起辛苦建立起來的家庭,想當年河下崗的時候,她與河一起風雨共濟,度過了重重難關,一步步地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尤其是河失蹤的那三年裏,她從不曾動過再走一家的念頭,她獨守著這個家,守著女兒;可如今,河竟然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河會把心放到另一個女人身上,河會背叛她,天呐!她在心裏呐喊了一聲,酸楚、委屈、傷心一古腦都襲上了心頭,大滴大滴的淚洇濕了枕巾。
“叮鈴鈴……”一陣電話鈴聲打碎了她心酸的回憶,她以為是河的來電,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伸出手去抓過了床頭自己的手機,眼光落上去她一陣失望,她懶散地把電話扔到一邊,可電話依然頑強地響著,她厭惡地皺了下眉頭,很不情願地又把手機拿在了耳邊,“你家的電話打不通,打你手機又半天不接,搞什麼嘛?”電話裏傳來惱哼哼的聲音,單位同一辦公室小梁的聲音像炸彈一樣亂轟過來,“有什麼事兒?”她毫無心緒地應答著。“啥事兒?好家夥,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咋還不來上班?”小梁在答話裏高喊二叫,仿佛地球塌陷了一般,“噢……”河妻依然懶散地應著,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請假了,“小王,病了,幫忙請個假行不?”“要不要緊啊?要不我下了班去看你……”“不用,沒什麼事的,休息下就好了……”“真的沒事兒?”“真的沒事兒!”“那好,那我就替你請個假,你好好休息!”
支應走了小梁,河妻哪裏還睡的著,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煩亂的情緒像一條毒蛇在她的心底蜿蜒遊走,舔噬著她的心腔,吮吸著她身體的血液,隻感覺心裏空蕩蕩的難受,她找不到一個支靠點,她感覺自己虛軟的就像是失去骨架的一張皮。
不能這樣被動地等下去了,否則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她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她要主動出擊去向河要個說法,然後再決定該怎樣宣判河。
她穿上大衣,圍上圍巾,穿戴好後,一溜煙跑下了樓。
像個猛張飛樣騎車一路疾行,到了河的單位,咚咚咚地跑上樓。在河的辦公室沒看到河,她攔住樓裏的人打問,便又跑去胖胖辦公室,還是沒見到河,那裏的人告訴她河和胖胖去市局辦事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河妻不方便在那裏等,她無精打采地走了出來,這次她不再像來時那樣風風火火的騎車了,而是推著自行車拖著沉重的腳步在冬日裏荒蕪的街道上慢吞吞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