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被電話裏傳過來的怒罵聲嚇了一跳,她是誰?為什麼要罵人?她緊攥著手機發了陣呆,轉念她就恍然大悟了,這個罵她混蛋的女人應該是河的女人。完蛋了,自己撞到槍口上了,看來與河的地下隱情已經被這個女人知曉,接下來等待她的或許就是疾風驟雨,晴朗的天空風雨欲來了。
草兒為自己的行為懊惱不已,自己太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等不到河的信息說明河定是有什麼事情了,而自己隻需要耐心的等待,那個遙遠的2048之約自己都下了決心去等待和期盼,近在眼前的日子難道心就無法收攏,非要跳出來擾亂原有的生活軌跡嗎?草兒啊!你太不應該了!
草兒將頭埋進了手掌裏,深深的自責讓她無心去做任何事情。她絕對不敢再去撥河的電話,她恐懼了,那種恐懼揪住了她的心,在心底裏肆意張揚,怕是要失去河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河的消息了。
之於她唯一可做的就是被動的等待,等待電話那端響起河的聲音,但這種希望似乎也茫然了。不知河的妻子會怎樣地與河鬧騰?也許是天翻地覆,也許是水火不容……草兒設想了很多種結果,但每種結果都是那麼的悲觀和絕望。
她緩慢地抬起頭來,她的眼前好似彌漫著一層厚重的濃霧,她在這迷霧中張大眼睛尋找著,找著找著,就覺得周身騰騰地積鬱起無邊的壓抑和黯淡。
猛然間,仿佛近旁有人拍了下手,“啪……”的一聲響,就似中了魔法,身體的肉部幾乎都在響應,敏感的神經也被點燃,她無法控製身體的顫抖,就像是掉進了冷徹肌膚的冰窖裏。
掛斷了給草兒的電話,河的妻子流著淚又撥通了河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半天,無人接聽,間隔片刻,又重撥了一遍,還是沒有人。眼看上班的時間快到了,她沉重的心情讓她覺得上班已不是重要的事情了,眼前最當緊的是搞清楚那個給河打電話的女人是誰?她和河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又一次往河的辦公室打電話,但她依然聽到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她氣咻咻地把話筒扔在一邊,倒頭又躺回到床上。屋裏靜極了,隻能聽到牆上那掛鍾表的滴答聲和她粗重的喘息聲。沒一會兒還聽到了樓上阿芳那熟悉的高跟鞋敲擊地麵所發出的卡嗒聲,她一下子聯想到了阿芳前段日子來她家裏向她哭訴的情景:阿芳的老公拈花惹草,經常讓阿芳獨守空房,阿芳動過無數次和老公離婚的念頭,但最後還是因為一些原因打消了。於是阿芳就在這種痛苦的邊緣徘徊著,痛苦至極她便大口大口喝酒麻醉自己,有時也叫河的妻子去她的家裏聽她傾訴,河的妻子開始還挺同情她,但一來二去也被她的這些感情債搞得心煩意亂,便開始躲避她;於是阿芳就會咚咚咚地敲開河的家門,又是一通述說。時間一長,河妻又開始想辦法將她拒之門外了。
可是現在誰曾想自己也變成了阿芳,也有了和阿芳一樣的經曆,也許程度不一樣,但性質是相同的,那就是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的感情不再專一,他的生活中有了另一個讓他牽掛的女人;也許這個女人已經開始威脅到她的家庭、她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