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初春的寒意森森,冷風切麵,宋德叔前往廣城宋家。
對任何家族來說,一名宗師的損失,都是不可饒恕。
培養一名宗師,至少五十年,耗費各種材料、補品,還要與相當的物質供應,他們不僅是家族中的中堅,也是家族中的權威。
一名先天宗師,一名後天七重,廣城宋家自然震怒。
本要隱退的現任家主宋陽府親自過問此事,這位一百七十多歲的大宗師先天八重,早在夏國初立時,已蜚聲海內外,清末之時,更有南天一霸之稱。
老人家皮膚白皙,麵貌和善,須發烏黑,直覺約有四十歲而已,一襲絳紫色長袍,端坐在太師椅上。
“五十年了吧。”
下麵兩排座位,若幹宋家的長輩靜靜坐著,聽得宋陽府低聲呢喃,紛紛抬頭奇怪。
“老叔爺說什麼五十年了?”一名老者疑惑道。
宋陽府冷冷道:“我說五十年來,宋家還沒有過宗師的傷亡。”
眾人一想,記得上次宋家有宗師隕落,還是當初灣島光頭黨死硬分子來廣城鬧事兒,他們配合官方,前去阻擊,宋家付出三名宗師的代價,獲得官方認可。
自那以後,宋家借著廣城優勢,一路騰飛,如今積攢了海量的財富。更培養了近乎百位宗師,在夏國,絕對踏入頂尖豪門的行列。
一人起身道:“叔父,那唐嘯是宋德叔所請,聽聞出身北燕唐家,自負高絕,不顧江湖道義,侵占尚安韓家利益,硬抗臨州龐家威嚴,如今更插手我宋家家主更迭,此人狂妄卻也有能。”
此人名叫宋玉琪,宋魯楓之祖父,宋德叔的競爭者之一。
隻聽他侃侃而談:“但即便如此,我宋家豈是等閑比之?據萬神穀所言,宋德叔竟妄想他當上家主經年後,有意讓此人承襲我宋家家業。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宋德叔已然瘋癲,請家主剝奪此人資格。”
眾人竊竊私語,此事對宋家來說,無疑是個十分震驚的消息。
此前,萬神穀想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但宋玉琪拒絕了,他在等宋德叔犯錯,隻有這樣,才有效果。
“竟有此事?”一名族老當即站起,睚呲欲裂。
“宋德叔莫不是吃錯了藥,這等話也給人許諾出去?我就說那唐嘯為何如此張狂?”一名富態老者,眯眼冷笑。
“此人不殺,不足以服眾怒,不足以攝人心。宋德叔也要處置。”一名白須白發的拉著嚴肅道。
坐在高位之上,宋陽府臉色凝重,嗤嗤一笑,不知是嘲諷,還是生氣,“竟有這等事兒?”
院落之外,宋魯楓等幾個小輩聚集在一起,他們可沒資格踏入其中,便是站在門口聽聽,也不可以。
“哎,真沒想到,那小子這麼好對付,我們都不用撩撥,他就上鉤了。”
宋魯楓聽到宋家兩名武者被傷,不憂反喜,恨不得多送幾個人頭過去,拱拱宋家的火。
“是啊,在趙家見他還挺能裝的,怎麼到了宋德叔的住處就造作起來。”宋玉梅柳眉微蹙,忽然貼近宋魯楓,低聲道:“會不會其實是宋德叔下的手?”